气,“我没事!真的没事!好好的!你别输了!”
“你别说话了!”他冷然道,似在责备。手上的灵力越聚越多,涌泉一般向凤铭那流去。
也许是他的语气过于冷峻,又许是她确实过于虚弱,她真的没再说话了。
她扬起满是鲜血的脸,看着身前拥住她的人,那人脸上亦是血迹斑驳,但眉宇间却无丝毫惧色,唯有一丝心疼,不是对自己的心疼,是对她的心疼…
四目相接,血花四溅。
一时间,不知为何,凤铭竟觉得不痛了。仿佛,雷电是虚幻的,鲜血是虚幻的,连痛感也是虚幻的,唯有他是真实存在的,伸手就能摸得到…
他身上的道道血痕是真实存在的,教她无地自容、心痛难耐,恨不能一脚把他踹下落星台;他眼底几乎能溢出来的心疼是真实存在的,教她不敢□□、不敢皱眉,生怕惹他担心。
世界那么虚幻,而他那么真实,真实到她的整个世界此刻只剩了他。
真实到让她只想抓住他、拥紧他。
缓缓抬起手,想要摸一摸他脸上的血痕,却在即将碰到他轮廓的那一刻被惊雷击中了后背。喉头一甜,又一口鲜血涌了上来。这一次凤铭没有任它们涌出,而是将它们全部咽了下去。不为别的,只为让他不那么担心。
虽然无法阻止天雷落到他身上,无法阻止鲜血染红他的白衣,但起码,她可以让自己的状态看起来不那么差。
而她不知道的是,其实那人也像她那般,在用这种搬不上书面的法子减少吐血频率。
落星台之外。
正施法驱动天雷的凤奕神色戚戚地看着台上相拥着的二人,一时间百感交集。就连素来反感两人密交的明霏也不由陷入了深思。芙音和凤曦则眼泪汪汪地抱在了一起,似乎是怕两人会活不下去。
然而,就在此时,有尖叫声自人群末端传来:“不好了,这、这是什么,有怪物啊!”
话音方落,人群便如被打散的烟尘一般,朝四周散去。而不远处,正有一群没有眼珠、只有眼白的丧尸向落星台行去。
丧尸个数不多不少,约百来个。个个龇牙咧嘴,张牙舞爪,凶态毕露,犹若鬼厉。不过,奇怪的是,他们个个脖颈上都爬满了蛛网般的黑紫色花纹,和…天魔的一般无二。
瘆人的吼叫声此起彼落,如巨兽长啸,几乎盖过了天雷的巨响声。广场上的一众人登时间慌了神,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能像无头苍蝇一般张惶逃窜。
“这好像是…近日失踪以及被无端杀害的凤族百姓?怎么变成这样了…”芙音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敢相信地自语道,一旁的凤曦闻言,几乎要瘫倒在地上:“母、母后,你、你说什么,这些走尸是凤族百姓?!”
明霏站得离她们不远,也听见了。他先冲还在落星台旁施法召唤天雷的凤奕喊道:“凤奕,停下!出事了!这雷刑不能再继续执行了!”而后下意识地朝那群走尸看去,想要看看里面…有没有失踪已久的白露。
而那边,丧尸已如出笼的恶兽一般,朝人群发起了进攻。旋即,尖叫声、厮打声如炸弹般在四面八方炸开。血花飞溅,空气中腥味弥漫。
“这些走尸的攻击力竟是如此之强…”见状,凤奕不由低声自语道,同时面色不忍地看向落星台上的两人。片刻的思虑后,最终还是停止了施法,强行中断了雷刑。
雷刑终止,方才还极光闪烁的落星台瞬间黯淡了下去。凤铭强撑着稳住了身子,先是抬眼看向云澜,用孱弱的声音问道,“结束了么?你还好吗…”再是用迷茫的眼神扫了下周遭,继而困惑道,“发生了什么…”显然,由于太过虚弱,她的意识已不太清醒,不记得自己受了多少道天雷,亦不知周围发生了什么。
“嗯,结束了,你挺下来了。”云澜哄她道,并抬手替她拭了拭嘴角鲜红的血。然后,趁她不防点了她的昏睡穴。
云澜抱着凤铭瞬移到了芙音凤曦处,将怀中不省人事的女孩交给了芙音,行了个礼并嘱咐道:“照顾好她。”言罢,他扬手变出了一冰蓝色的透明结界,将芙音凤曦凤铭罩在了结界中,自己则头也不回地向结界外走去。
高坐于贵宾台上的锦姝也站了起来,扶了扶脸上的面具,肃声道:“他们脖颈上的花纹怕是不简单,这不是普通的丧尸!妖族的听我令,别轻举妄动,就在这里待着!”说罢,她只身朝高台下方飞去,欲加入战斗。而她的随行侍卫暗岚再也忍不住了,高声冲凤奕抱怨道:“你们仙族在搞什么?我们妖族先是因为你们失了妖龙,现又因为你们遭此横祸!”
妖族有怨气的不止他一个。由于高立于贵宾台,这群人尚未被底下的凶尸攻击,故还有闲暇将满腹怨气发泄出来:“是啊,之前也没见凤族出过这档子事!莫非你们对我们锦姝殿下心怀不满,特意制造了此次‘意外’?!”
“我就知道,他们凤族和锦城是一伙的!”
“住口!关乎两族关系的大事,岂容尔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