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这两人被曹髦带进了内屋,刚坐下来,老者就赶忙起身,领着孙子,向曹髦行大礼跪拜。“快起!快起!”“我可不敢受长者这般大礼!”曹髦急忙将人扶起来。老人很是开心,“曹公,今早县里派了人,当众洗清了我儿子的罪名,又公布了束曲的罪行,这都是因为您的缘故,我实在是感激不尽,大恩大德,实在无以为报!”“不必言谢。”“只是您失去了儿子,又带着这么一个小孙子,往后该如何生活啊。”老人眼神明亮,自信的说道:“曹公不必担心,我懂些木匠活,虽无力耕地,却有维持生计的本事,我们两人,吃的也不多,我这孙子虽然小,却很乖巧,再过些时日,就能来帮我做事.....”老人此刻精神奕奕,一点都没有县衙前那麻木恍惚的模样。曹髦有些愣神,“您倒是乐观,前些时日,我还有些担心.....”“哈哈,我知道,曹公是怕我自行了断吧?”“我还有孙子要照顾,怎么能轻言生死呢?”“再者说了,我家儿子没有带着污名下葬,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对比其他人家,已经好太多了。”“自从您搬来元城之后,就很少有人再敢欺负我们了,整个元城的百姓,都感谢您的恩德呢。”曹髦说道:“这元城的官员,实在是可恨,竟没有半个为民做主的,我听闻,过去这里倒是有不少的好官....”“哈哈哈....”老人笑了起来,“老夫在这里活了数十年,可从不曾见过什么好官,这些人,何曾将我们这些黔首放在眼里?”“他们眼里的百姓,大概都是束曲这样的人吧,我们没有耕地,没有房屋的,只能称为流氓,即使遭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曾有人为我们做主,您是头一个嘞!”“我听到有人说,庙堂想让您当皇帝,我就说呢,也只有真正的天子,才能像您这样吧。”曹髦再次皱起了眉头,许久都不曾说话。老丈有些诧异,他忍不住说道:“曹公似有什么烦心事?我虽年迈无力,乃卑鄙之人,可曹公若是有什么吩咐,我可以为您效劳。”“无碍,无碍,只是近期有些不顺而已。”“曹公啊,谁家都有些烦心事,都有不顺的时候,不必如此沮丧,住在我家隔壁的王公,他有三个孩子五个孙子都在凉州战死了,他还在努力抚养病重的妻子,住在我对面的周生,被打断了腿,每日都爬着前往耕地...”“我们不曾读过书,不像贵人那般聪慧,不知什么道理,但是天下哪有活人被死事所烦扰的理呢?”“无论是什么烦心事,总有办法可以解决,况且,曹公这般仁德,天自佑之,何以烦恼呢?”老丈带着孙子离开了,离开前还再三拜谢曹髦的恩德。曹髦看起来却有些茫然,愣神。猛地,他反应过来。当杨综还在吃酒的时候,就看到曹髦忽然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曹髦一把抓住了杨综的衣领,直视他的双眼。“大汉不曾灭亡!!”“啊?您说什么?”“国破山河在!”“大汉已经被魏取代了,魏还会被其他人取代!但是,我们脚下的这土地!土地上的这些人!他们永远都是不会变的!再过两千年,他们依旧是一样的人!!”“他们不会向困境低头!不会被击溃!不会跟你这样躲起来醉生梦死!”“我也不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