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哎呀,你们快聊吧!纪总想你呢。”甜北说着又把手机给她转了过去,他都那么说了,自己的大脸再出现在屏幕里不合适。
“这几天还好吗?”
“挺好的,都挺好的。”
“你要有时间也去我家坐坐吧,爸妈不说,其实都挺想你的。”允存说着,给她发了几张微信截图,是妈妈分享的一些如何贴心照顾体谅妻子的,还有些很温馨的留言,叮嘱允存别忘了南珂。“妈知道你工作很忙,她一直挂念着你,她也不了解我,我怎么会忘了你。”
“我知道了,我会去的。”南珂勉强一笑。她想明白了自己刚才在那么热闹的气氛下为什么还不自在,因为婚姻这把锁在她心头挂着,她实在是没有任何资格去有敞开心扉的想法,连幻想也是罪。
“好了,不聊了,教授来了,你照顾好自己。”
“嗯,拜拜。”
等允存挂了电话,南珂才松了口气,“好窒息。”好像完成了任务一样,她吃了口双皮奶,又十分没有兴致地推到了一边去。
如果褪去一年,不,两年,那时候爸爸还健在,她还是单身,那她完全可以以自由的身份去享受人间万物,包括本该欢愉和疯狂的夜晚,去面对本该肆意表达情感的人。
可一切都太晚了,她现在是个总裁,是背负着成千上万人饭碗的救世主,也是承载着爸爸毕生心愿的唯一人选。
南珂和甜北坐在一起一句话都聊不出,她们各自怀揣着心事,只不过这份心事出奇的相似。
晚上南珂回到家里,妈妈也刚好从外地旅行回来刚进门不久,她默不作声,给了妈妈一个大大的拥抱,这只有这个时候觉得自己还能当一会儿小孩,妈妈给她展示带回来的礼物,她又分享着今晚的热闹。
南珂有意无意的提到晁希,就像高中时期试探性的在家长面前小心翼翼暴露出自己心怡的男生一样,他是乐队鼓手,也是自己的员工,应该值得一说吧。
只是妈妈眉头微锁,“晁希?欠了咱家八十多万?他爸爸是不是之前跳楼自杀的晁弘?”
南珂最不想听到就是这个,却也惊奇妈妈怎么会这么问,难道…“好像是这个名字,是跳楼自杀了。”
“唉,真是可惜了……刚上班的时候,我和晁弘的妻子魏舒云曾经都在市里房地产的门市部工作过,那会儿的她绝对是一枝花,晁弘算是那些年的富二代了,他爸爸早年就开钢铁厂的,晁弘这人是单纯了些。其实也不能这么说,当年你爸也是觉得那个投资项目不错,和合伙人一起吃过饭,那会咱家公司也是发展阶段,千百样的等着用钱,你爸还是把一部分流动资金给投了进去,后来从国外坐船来的钢材一直没到,才知道被骗了,具体怎么样我也记不清了,只记得人没了,你爸就说钱的事算了。晁希这孩子也是命苦,听说一直挺优秀的,没想到竟到了我们公司。”妈妈说着抚摸着南珂的手。
她的心有点触动,原来双方父母很早之前就认识了,如果没有那一次失败的投资,如果一切发展顺利,晁希应该是个很幸福的人才对。
“原来你们早就认识。”
“是,但是在一个城市,却很多年没再见过了,也不知道魏舒云现在怎么样了,我记得她性格一直很温柔,对人也好,后来我们各自去了丈夫的公司,没想到面临着两个结局。”
南珂听到这里有些难过,如果没有当今和纪家的联姻,我们背负巨债的蒋家,好像还不如晁希他们了。
她打开手机,翻找到洗衣生活馆,朋友圈有张照片,正是魏舒云在整理衣物。
“你看,这就是。”
妈妈接过手机,戴上眼镜,把照片放大到只剩下魏舒云的脸,她才长叹一口气,“生活啊,把人消磨成这样,老了太多,完全认不出了,走在路上碰到面我一定是认不得的。”
南珂又找到晁希的入职照片,和刚才那些模糊镜头下的打鼓照完全不同,妈妈再次端详起来。
“这孩子长得真好,随了爸妈的优点,看着年纪不大。”
“比我小五岁。”
“他在你的公司,你好好待他。”
“嗯,当然,他是个知冷知热十分上进的人,既然还有你们当年这层关系,我会对他更好的。”
妈妈微笑着,“当然,不要有其他想法了。”她懂妈妈的言外之意。
“知道啦,你要不在跟我讲讲你在门市部时候的事儿吧,你和魏阿姨还有什么故事呢?”
“那时候刚上班,我们都很年轻……”
……
就这样,母女俩一直聊到深夜,妈妈也曾是个少女,在说起和蒋思朴的相知相识时,妈妈依旧脸泛红光,忍不住笑意盈盈,那些细枝末节在记忆深处从未消失过。
夜深了,妈妈也打盹了,催促着她回去睡觉,南珂走到门口时,握着门把手,还是转身忍不住问出了早就想问的话,憋在她的心里,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