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夫子奖励于我的东西让给阿兄,你说得不悌。”
“您说让我礼让兄长,我不愿,你便说我不孝。”
“那您可有教过兄长应当敬爱幼弟?”
“您又可问过我一句我为何执着于那副砚台?夫子是阿爹去世后唯一关心我之人,他赠予我的东西对我来说具有非同一般的意义。”
“母亲,孩儿这么多年已经想明白这些。我懂得人心本就有偏颇,所以这些事都不曾再困扰我。”
“可我如今也当了丈夫,当了父亲。”
“还望母亲放过我吧。放过我们吧。”
江老夫人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炳生朝着方大山和江家村里正拱手弯腰行礼,然后朝着江老夫人的方向一把掀起袍子,直直跪了下去.
方清琼一下眼泪都出来了。
之前日子那么难,他也从未弯下脊梁。
江昭一看江炳生这是下了大决心了,扯着泪眼婆娑的方清琼和两个弟妹,噗通一声跟着就下去。
江老太太被这个阵仗惊了一跳,这和她预想得不一样。
之前的江炳生起初还会和她解释些什么,后来发现毫无用处之后,就从来都不再试图争辩什么了。
都是她说着,江炳生听着。
后来她将他撵出家门,他也未曾回来找。
唯一一次主动回来还是十四年前,她原以为江炳生是在外熬不住了回家认错的,所以让人开了门。
没想到他还带了个乡野的粗鲁女人回来。
还和这个女人成了亲。
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没有交换庚帖昭告亲朋好友。
不仅不曾认错,张口竟然是他想带着她给他阿爹敬香。
她怒极了,让人将他俩狠狠地打了出去。
这女子下意识竟然还想还手!
果然是乡野之人,还妄想攀上江家的高枝!真是痴人说梦!
若是让她进门,只怕是会脏了江家的门楣!
那之后江炳生就再未回过江家。
现如今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