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端地羞辱下,工人们脸色涨红,却又无能为力。
迪尔看见这一幕,本就有血丝的眼睛更加血红了。
叶毅道:“你看看,这说明了什么?”
“这都是犹人的错,该死的犹人!”迪尔怒道。
叶毅却说道:“这的确是他们的错,可我们呢,就只能这样在背后谩骂吗?”
“那我们能怎么做,就算是杀了一个犹人,也一样得不到面包和牛奶,反而会被关进去等死!”迪尔低吼道,语气透露着浓浓的不甘。
以现在犹人和政府的绑定关系,说他们是整个辰国的上流贵族都不为过。
“所以我们需要一个有着足够力量的党派,带领工人、农民们走出阴霾!”
迪尔勒被这句话震撼地浑身战栗,胸口处生出前所未有的畅快感,看着眼前神情激昂的挚友,一种佩服的感觉油然而生。
“拿起你的十字勋章,跟我走!”
十字勋章,是士兵的最高荣誉,而拥有如此荣誉的他们却沦落至此,不仅因为过受伤,也与政府有关。
若是不投降,他们愿意战斗到最后一刻,而现在,他们淋雨太久,快生锈了。
下一刻,叶毅拉起迪尔的手起身。
工人们看过来,不知道这两位和他们一样落魄的人要干嘛,这么冷的天里,倒不如和他们一样抱团取暖,大抵是又疯了一位吧。
仅仅是看了一眼,工人们又闭上眼,生活的痛苦已经让他们足够麻木了,如果说是有人饿死了,心中想的也差不多是‘幸亏自己还没饿死’。
“跟我走!”
“去哪儿?”迪尔问道。
“去干一番伟大的事业,拯救这片土地!”叶毅狂热道:“我们为这片土地战斗过,即使是死亡,也要在干涸的血液中注入营养,战斗,并不一定要拿上枪杆子!”
少年意气风发,让迪尔久久不能言语。
流浪汉们嗤笑一声,对此不以为然,在此之前他们或许也是这样,但结果依然没有任何改变。
工人们轻轻叹气,索性撇过头去,但不知道为何,胸中忽然心潮澎湃,眼中的溅起一丝火花。
两道人影逆雨进发,叶毅在前,迪尔在后,奔跑中溅起一朵朵晶莹透亮的水花。
二人虽是蓬头垢面,但眼神明亮,如正午燃烧地最灼热的火焰。
迪尔看着眼前的挚友,心中那道正在扭曲中的线猛然静止了。
去哪里,要干什么,迪尔并不担心,只是心中期待。
叶毅循着脑中的记忆,向着奥拉夫酒馆跑去。
之所以随机成为这个人,是因为他有着在奥拉夫酒馆兼职的经历,他记得这个酒馆很大,有上下两层,上层给地位较高的人,比如工人党成员。
奥拉夫还有着独创的高度数酒精,所以来的军官很多,商人也常来。
而最近,正是一战战败,国家财政危机,工商业凋敝,大量军备人员被迫退伍的时间段。
人生就像剧情,完成重要剧情就需要关键事件,而事件是要人去创造的。现在正是时候!
恰在他们对话时,路过一辆黑色的豪车,车内的三人恰好听到了叶毅的这番话。
“有志向是没错的,可惜没有力量。”富商沃利瞥了一眼,评价道。
“可是父亲,这样似乎也不错,我觉得……挺好的。”卡芙拉说道。
少女面容立体而纤柔,如六月才露花苞的栀子花,眼眸晶莹,淡蓝色的眼眸忽闪忽闪的。
冷风从车窗外吹进,吹动她及膝的简约套裙,拂过隐隐被掩盖着的黑丝长袜,荷叶边白色衬衫上系着淡青色蝴蝶结,手系酒红色缎带,散发着少女的青春感。
沃利默默看了她一眼:“你可知他们这一类人,最想消灭的就是你、我这一类人,因为我们是资本家。”
作为获利方,沃利才不会和卡芙拉一样轻易地背叛自己的阶级,即便是心中早已有所触动,毕竟他不是犹人。
卡芙拉垂下眼帘,“我知道的,父亲……但是发国难财,即使是暴利,也有违人伦道德。”
他们这一行的目的,是和其他家族去谈论收割国民钱财,如何分配的事宜的,即便是卡芙拉感觉再这样下去,事态就会向着难以控制的方向进行下去。
沃利淡然道:“我知道,放心吧,所以这场盛宴我准备不参与。”
“真的吗!”卡芙拉震惊道。这个平日里众人口中的老犟种怎么改变想法了。
沃利看着路边工人们的落魄,心中焦虑万分:“卡芙拉,我的女儿,聪明如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再这样下去,我们恐怕要亡国啊!我的那些朋友们眼睛却被金子糊住了,尤其是那些犹人,他们看不到这些……”
沃利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
这群犹人,若是国家破亡了,犹人大不了再迁徙一次,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