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候车厅睡了一夜的滋味,
可谓是很不舒服。
怎么说呢,
脚臭,汗臭,夹杂些许饭菜馊了的味道,
端是呛得我有些头皮发麻。
望着逐渐破晓的天空,
我裹了裹身上的夹克,便融入进了这座冰雪之城。
99年的哈北,比之金陵的一些地方,还是略显得有些破旧的。
兜兜转转的找了许久,除了几个早餐店,才出摊之外,
一时间便没有什么可去之处。
在花了3块钱,买了两个包子和一碗热粥,简单的填饱了肚子,
我便在灰蒙蒙的街上,逛了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街边上开着的商铺越来越多了,
整个城市也仿佛热闹了许多,
然而这一切对于我这个老千来说,并无什么变化。
无外乎,只是多了一些选择而已,
显然作为老千的我,并不太需要那么多的选择。
要说,对于急需要钱的老千来看,做什么可以来钱快呢?
答案便是,做快局。
什么是快局呢?顾名思义便是要快,代价要小,钱要能带走。
基本上的便是单人设局,讲究快速入局,快速出局。
至于需要入局拿多少,便看个人本事了。
通常的一些快局,基本上便是诈完便跑的局。
当然了,这种局很有讲究,不能诈的太快,也不能太猛。
就如同钓鱼一般,鱼饵要一点点的放,必要时,还需要投下大饵。
可现在的我,除了那仅剩的29元,一无所有。
就连下饵的钱,怕也是难以承受。
随着我不断地找寻,终于在一处十字路口前,
见到一群穿着军大衣的水暖工。
三三两两的举着牌子,等着雇主上门,
我才路过的时候,还有几人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
可看我并不是他们的主顾后,皆是一脸悻悻的离去,
嘴里嘀嘀咕咕的听不到说些什么。
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话吧,对此,我就当没看到一样。
吸引我过来的,并不是那几位水暖工,
反而是其身旁的那些围在一起玩着的人,
在边上铺了个毯子,毯子上扔着扑克,
几人大呼小叫的往里扔着钱。
我绕了一圈,便又走了回来,
当然,当我再次到访时,
那些敬业的水暖工,却是没在理睬我。
我也不急着入局,兀自在旁边晃了一会。
装作不经意的在毯子旁边找了个空儿,便瞧了起来。
那些围在一起玩扑克的人,
在玩的是拖拉机,也叫做炸金花,撇三张。
反正就是一副扑克,去掉大小王,留下52张牌。
然后每人发上三张牌,比大小。
开始时,会每人扔上些钱,叫做底钱。
分局子大小,底钱多少并没有什么限制。
每轮有人坐庄,坐庄的先说话。
然后依次每人跟着说话,跟牌,弃牌,或者加注。
至于跟牌和加注的大小,每个局子也都是提前讲好的。
基本上是有封顶的,至于一些个别局子就算不设限的,也是有一定的承受限制的。
总不能三张烂牌,直接压上成百上千万,靠着钱多压死对面吧。
当然也有靠着钱多,二鬼抬轿,愣是逼得他人跳楼的,这却是后话了。
眼下这个局子确实不大,底钱五毛,跟注加注最少5毛,封顶5块。
好在是人不少,我细细数了一下,竟是有6,7人在玩。
随着我看了几把后,觉得这个牌局并无异常之时,我便有些心痒痒。
有人可能说我没出息,其实并不是,
我也许是个出色的老千,但也是个地地道道的赌徒。
八爷说我差的那一丝火候,便是亏欠在此处。
我并没有真正的老千那般置身事外的觉悟,却是有着别的老千所不具备的赌性。
说好听些吧,是果敢与魄力,在生死之际亦是有奇效。
但说的不好听些,就是赌性这东西沾不得,
老千靠的是手法,用的是千术,老千之所以叫做老千,
便是其以瞒天过海之手法,达偷天换日之目的,
使其游离于各种局与局中间,不露出一丝破绽,便可全身而退的出局。
如若千术被破,便也亦是出局,可此出局却非彼出局。
好好的老千却偏偏要和赌徒一般,将那能掌控牌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