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没。”徐梁深推着轮椅过去开了门,徐潇涵是那个陪着自己适应假肢让他重新站起来的人,见过比现在狼狈百倍的自己,也没什么好遮掩的。
“我就知道你这几天没及时换。”徐潇涵把手里提着的白色塑料袋放到桌上,用手扶住轮椅后面的把手,把徐梁深推到书桌前。
“怎么现在过来?”徐梁深觉得今天的徐潇涵和平常不同,看起来云淡风轻,但能感受到他心情不太好。
“喝了点酒,睡不着,看见你房间灯还亮着就过来看看,顺便把上次去药店顺手给你拿的消毒药水啊啥的带过来。”徐潇涵的语调算不上轻快,甚至有着些憋闷。
徐梁深抬头看了眼墙上挂着的日历,惊觉今天是嫂子的忌日。
“哥,聊聊?”徐梁深想找支烟,但裤兜里空空荡荡,忽然想起他已经戒烟很多年了。
“好啊,聊聊。”徐潇涵抓了抓头皮,平常瘦高儒雅的他竟然有些促狭,“你嫂子走这么多年,是一个梦都不肯托啊。”
“哥,嫂子给我托梦了,说想让你睡个安稳觉,就不去打扰你了,让我好好看着你。”
“你小子嘴皮变溜了,这胡话是张口就来啊?”徐潇涵被气笑,落寞伤怀的心情得到片刻缓解,又说:“你搞的那个专属于女生的空间不错,我今天看了,有不少女孩子专门为这个过来。”
“其实在昆海的时候就想试试,最后拍板决定这个工程也是因为一件小事。”徐梁深思绪不由自主地往苏韵之那边飘。
“可以,今年九月份我也打算把昆海的酒吧重新收拾一下,搞搞创新。”徐潇涵说到这里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忽然道:“这几天我都过来,发现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每到中午的时候都会来一楼落地窗的方位坐上好一会儿,是在等什么人?”
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徐梁深有印象,那个被几个不良青年早黄、谣的女孩,“她每天都回来的,不止最近。”
“每天都会?”徐潇涵有些吃惊道。
“嗯。”徐梁深成天憋在屋子里一开始根本没注意,还是老李和赵杨吃饭的时候讨论了一下,说这个姑娘每次来都会到这个位置坐很久,哪怕来的时候有人坐了那个位置她也不会去别的地方,就安安静静地坐到一边,眼神也只盯着那个位置。
“大哥,怎么突然问这个?”在徐梁深印象中徐潇涵从来不会对这种事情感兴趣,莫说是那个女孩连续来了好几天,就是一个人把自己坐成石头,徐潇涵也不会开口问一个字。
徐潇涵低头看着自己的已经上了年头的银色表带,神情不明,似乎有过一番纠结,抬头看徐梁深的时候眼睛里又多了一分无可奈何,最后笑道:“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感觉她像你大嫂年轻的时候,就……忍不住多留意了 。”
徐梁深一时语塞,他在某些时候是个情感白痴,对于这种由相似感撩起的情思他没经历过也无法理解。
“哦,这样啊。”徐梁深认真思考后说出一句貌似有点敷衍的话,但是徐潇涵早就见怪不怪,他把药留下,站起来把徐梁深的轮椅慢慢推到床边,说:“早点休息吧,过几天带你女朋友过来吃饭。”
“好。”
房间里的灯被关上,徐潇涵关门出去,徐梁深躺在床上,脑子里还是今天医院里那个老头模样。
如果不出意外,他和张立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更别说什么带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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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韵之昨天晚上熬了一个大夜,早上六点半就起床,到学校守学生早自习。
学校规定学生必须在早上六点五十前到教室早读,但每次总是有几个迟到的,苏韵之在教室转完一圈回来,又走到教室外面的走廊上吹风,彭翊神,张求几个人才跟狗咬似的跑过来。
毫无意外地被苏韵之叫住了。
“从我当班主任以来你们几个就没有准时过,几个意思啊?”苏韵之上下打量着这群小兔崽子,还真是不能细看,没洗脸的,袜子穿了一只的,校服斜挎在身上的,居然还有眯着半只眼没睡醒的!
更离谱的是彭翊神,苏韵之简直没眼看了,她吸了口凉气,一脸真诚地看着彭翊神问道:“彭翊神,你是把哪家老母鸡的鸡窝给顶过来了吗?”
男生们一阵哄笑,好兄弟被骂好像是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尽管自己也泥菩萨过河。
“别笑!”苏韵之眼神严厉起来,环视一圈后问:“都给我一个个说说,怎么老是迟到。”
几个男生默契地躲到彭翊神后面,这场暴风雨打算先让好兄弟挡一下。
“你们真够兄弟啊!”彭翊神偏过头,看着一脸贱兮兮的好兄弟们,用手悄悄比了一个中指。
“最近下雨。”彭翊神指了指天,可怜道:“冷。”
“呵,接着说。”苏韵之想扇死这货。
“呃……晚上打雷了。”彭翊神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他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