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闻声抬头,只见一位保养得当的清瘦妇人正从楼梯不急不慢地走过来,通身散发着雍容华贵的气质。
瞧这气派,想必就是赵序平的母亲了吧?
她张了张嘴,刚想说话,耳边却突然响起赵序平的声音。
“妈,你这是做什么?!”他一路小跑进来,说话声音还微微有些喘。
赵夫人见他这着急模样,不禁有些愠怒,想到他会来,只是没想到这么快,难道这对母子,在他心中竟有这么重要?
盛咏心拿着调查报告来找她告状的时候,起初她是不以为然的,凭借自己儿子在商场的能力和魄力,怎会对一区区女子蒙蔽?不过,她多年来小心经营,本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想法,还是出手了。只是没想到,盛咏心倒是所言非虚。
本来还在东张西望的小挺仔见他进来,忙跑过去抱着他的腿喊爸爸。
见到这一幕,赵夫人贵气的脸上瞬时掠过一抹不悦的神色,她气势咄咄地反问赵序平:“我做什么?我倒想问问你,你这段时间都在做什么?!”
“妈,您先别管,以后我自会跟您解释。”说罢他便着急要带二人离开。
“奶奶!”
谁知身旁小团子却挣脱了他的手,溜溜地跑到赵夫人旁边。
她本想将二人喝住,谁知话还没出口,这小团子就兀自地黏上来。
“你——刚刚叫我什么?”她觉得好似自己有些幻听。
小团子却开开心心地回答,“奶奶呀,老师教的,爸爸的妈妈叫奶奶呀。”
小挺仔奶声奶气地回答,粉扑扑的小脸一副求表扬的神情。
赵夫人面子有些挂不住,面对这么个小人儿,一时竟不知作何反应。
婷婷看到这似曾相识的一幕,无奈地看向赵序平,眼神仿佛在说,你自己看看怎么办吧。
赵序平看了看婷婷,又看了看自己母亲那白了又红的脸和隐忍着未发的脾气,心想在暴风雨来临之前,稳妥起见,还是先把她们带走吧!
“那个,妈……”
“谭管家,你带孩子到院子里去玩一会儿。”赵夫人打断她的话,明明自己今日是来兴师问罪的,怎得被这孩子打乱了阵脚。
“是,夫人。”管家上来准备带走团子。
穆婷婷见状赶忙开口,“就不麻烦您了,我先带孩子走了!”
“你先留下,我还有话要问,除非……你想再来一次?”赵夫人幽幽地开口。
穆婷婷无语,这老太太怎么跟赵序平说话一个风格,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算了,索性让她问好了,免得以后又来打搅她们的生活。
于是跟挺仔交代了几句,便由着管家带他出去了。
赵夫人见孩子走远,起身从边桌的抽屉了拿了份报告状的文件,甩在赵序平的面前,“你看看吧!“
赵序平疑惑地拿起,才刚看了两眼,便把报告啪地一声合上,又不解恨似的把这几页A4对折再对折,直至撕得粉碎。
“妈,我不管这报告是哪里来的,这上面的内容我一个字都不信!婷婷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心里非常清楚。”
一旁站着的穆婷婷看着赵序平怒气冲冲的脸不禁有点恍惚,他……这是在维护我?
赵夫人定定地开口:“你撕了也没用,今日我倒想听听她的解释。”她边说眼神边打量着穆婷婷,好似想把她看穿似的,“这种未婚先孕,被亲生父亲都赶出家门的女子,还带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你觉得我会就这么放任她在你身边?!”
婷婷心里直呼不妙,豪门果然是喜欢上演这种戏码啊,她都要忍不住东张西望看看赵夫人的支票簿藏在了哪里,准备什么时候甩出来让她滚蛋。
转头又看到赵序平好看的眉毛此时已拧成了一团,脸上满是一触即发的隐忍怒意,心里不禁暗暗叹气,算了,还是不要影响人家母子感情了,这便宜爹虽然有时候挺讨厌的,但是大体上算是个好人。
于是抢在赵序平之前开口,“是这样子的,赵总跟我并没有在一起,所以您先别气。”
她是个理科生,习惯说话先说重点,擒贼先擒王嘛,先亮明两人并没有什么,连前提都不成立,那么后续的事情也就无足轻重了。
不过她还是想为自己和挺仔辩解两句,“另外,挺仔不是来路不明的孩子,他的亲生父亲叫施明伦,是我的大学师兄,不过在我们准备领证那天不幸车祸亡故了。”说道到这里她闭了闭眼睛,没想到事情过去这么久了,揭起伤疤还是会痛。“所以您刚刚说我未婚先孕,从法律意义上来说,我没有什么好辩驳的。至于我父亲……他在我母亲去世后便有了新的家庭,不愿意认我们,也可以理解……”
“好了,婷婷,你不要再说了。”赵序平看她回忆往昔的神情分明夹杂着难以名状的痛苦,不忍心再听下去。
他今日的心情也算是百转千回,一开始听到她急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