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只会等到明日。”顾昭惜缓慢的转着手捻,脸上的笑容艳丽又恶毒,“还有,君臣父子。国公与孤虽然有着几分血脉亲情,但孤是君,国公是臣,国公刚才那等举动日后还是不要再有。”
是了,纵然皇太女有再多的不妥之处,也有陛下亲自管教。定国公哪怕是皇太女的外祖父,也没有动不动出手责打皇太女的资格,他只能让白怀瑾‘病愈’,别无选择。
“望尘。”顾昭惜转头。
沈慎行连忙应声,“在。”
“回府。”
“好。”沈慎行与顾昭惜并肩而行,二人经过定国公,顾昭惜目不斜视、面带笑容,沈慎行用余光扫了一眼曾经叱咤风云的国公大人,心中暗自感叹,变天了。
谢听白那边顺利的回了军营,这些日子以来,镇河一直戴着他的人皮面具,除了熟知内情的宋将军以外,甚至没有人察觉到谢小将军皮下换了个人。
镇河掀了人皮面具,面色古怪的盯着谢听白。
“看什么?”
谢听白被他盯得浑身发毛。
镇河有些无奈的捂着脸,“小少爷,您这回去一趟怎么还磕到了唇啊?”
顾昭惜表面上看着端庄稳重,温柔娴熟,可骨子里却是个再恶劣不过的,仗着谢听白听话,那一口咬得极重,以至于他赶路这么些天,唇上的痕迹一点儿也没消,还结了一层薄薄的痂。
知道镇河是故意在调侃自己,谢听白假装没有听到,但是两只耳朵却红的可怕,草草的把行李放下,“我去找将军请罪。”
违背军令,私下离营是大罪,宋风虽然不至于真的把他斩了,但他该有的态度还是要摆出来的。
镇河无所谓的点了点头,没有告诉谢听白这时候过去或许会被那位宋将军再笑一次。
“将军。”
宋风正在忙,头也没抬,“怎么了?”
这些日子镇河顶着谢听白身份来往他的营帐次数很多,多到他已经麻木了,这人表面上看起来是个不靠谱的,但真的做起事来却让宋风惊讶。
训练新兵、出谋划策、协助军医研究药方、刺探情报,几乎没有镇河不擅长的事情,让宋风都很嫉妒,长公主府出来的人怎么个个都这般有能力,真想探讨一下训练的方法。
“末将特来领罚。”
宋风这才抬头,谢听白当时私自离开军营虽然非常过分,但是他多少也是知道一些这位谢小侯爷参军的内幕。
再加上当时的八卦的确有些尴尬,他是真的怕自己一句无心之言伤了这孩子的心。
“先别说那些了,京城那边怎么样?”宋风是把谢听白当成了弟弟看,连忙把人拉过来。
盯着谢听白好半天,“你这是回去让人给揍了?”
谢听白下意识摸上唇角,然后脸色爆红。
宋风这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瞬间笑成了一朵花,大力的拍了拍谢听白的后背。
他虽然是武将,却也不至于不明白朝廷中的派系争斗和尔虞我诈,不过现在看谢听白这不值钱的样子就知道长公主是把人给哄开心了。
“我就说嘛,我宋家军出去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差的!还是年轻好啊。”
这副我家有儿初长成的模样,真的让谢听白无奈极了,恨不得亲自上手堵住宋风的大嗓门,“将军……末将是来领罚的。”
还行,再怎么样也没忘了军法。
不过宋风却没打算罚他。
“这次就算了,你小子也是运气好,恰巧碰到这阵子军中没有别的事。不过以后若是再有这样的事情,你可要分得清轻重缓急。”
谢听白对于宋将军的态度并不意外,这一直是个心软的好将军。
“要罚。”
“诶?”宋风没想到自己的一番好意居然被这样干脆利落的拒绝了,“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听不懂好赖话?挨军棍的滋味儿好受吗?”
谢听白特别认真的看着他。
“将军为人宽厚,私下亦待末将亲善,从未因为身份对末将有过任何为难之举,末将感激不尽。”
谢听白从原地站起来,对着宋风缓缓行礼。
“但是阿姐说过,所有人都要为了自己的决定负责,将军不杀末将已经是高抬贵手,末将恳请将军责罚。”
宋风特别感慨的盯着谢听白。
谢听白没有听到对方回话,有些好奇的抬头看向他,“将军?”
“你让我开始好奇那位长公主殿下了。”
宋风是一位再纯粹不过的将军,他从来不与朝廷中任何一位皇子和公主结党,也不会主动站队,哪怕每次回朝也是做完该做的事儿之后,逃跑一般的回到军营,生怕被皇帝误会。
谢听白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为什么要开始好奇阿姐?
“其实你刚来军营的时候,我很讨厌你。”宋风的性子直爽,现在对谢听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