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子,还当他多厉害呢,也不过被一个小媳妇给治了。” 何牛的狗腿子觑了他的眼色,讨好地吠叫起来。 何牛冷哼了一声,瞥了装乌龟的米芽,得意起来。 “他那媳妇厉害着呢,毕竟也是去西街受过教的人……” 何牛拖长了语调。伙计们都知道他在暗指米芽媳妇差点被拐进青楼的事情,明明都知道实情,但多少还是觉得刺激,也纷纷坏笑起来,好像事实就是如此。 米芽忍无可忍,猛地站起身来。其余伙计都是一震,眼神躲闪,眼看着不好,脚底抹油就要开溜。掌柜的忽然风风火火地冲进了后院。 “何牛!你小子想死?挑只病鸡给东家吃!” 掌柜逮着何牛,劈头盖脸就是一阵骂。 “掌柜的你是知道我的,我向来都只挑最好的食材给楼里带回来啊!” 何牛脸上的得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惶恐不安。 “你自己看!” 掌柜甩袖将一盘干锅鸡撂在桌上,发出巨响。其余伙计凑近了看,发现盘里有几片鸡肉里面长出了红色的小疙瘩,只不过被酱料的褐色盖住,不仔细看发现不了。 何牛浑身颤抖,脸色唰地就白了,眼泪说下来就下来。他抱着掌柜的大腿,鬼哭狼嚎起来。 “掌柜啊,这都是庄主塞给我的!不干我的事啊!我上有八十岁老母要养,刚订的媳妇还没过门,膝都没个儿子传宗接代,一家子都得我供着,您就可怜可怜我吧——” 米芽翻了个白眼,满腔怒火此刻都化作了无尽的嘲讽。 其余伙计也没有帮何牛说话的意思。何牛的狗腿子甚至是跑得最快的一个,他格外勤快地帮忙宰憨鸭去了。何牛的狐朋狗友们顿时作鸟兽散,生怕牵连到自己。 掌柜是老江湖了,根本不听何牛卖惨,直接当堂算起了帐。 “……东家的身子吃坏了,把你卖了都赔不起!你没领的工钱全部算作赔偿,除了这些个,自然还得要给东家赔礼的钱。不然……哼哼,你就等着蹲大牢吧!” “我交我交,掌柜,我不想蹲大牢啊——” 掌柜拿捏着已经瘫软在地上的何牛,眼底闪过一丝得逞后的窃喜。米芽瞧见之后只觉得一阵恶寒,皱着眉躲到了灶房里。 何牛的哀求声凄惨得紧,但米芽并没有发现恶人自有恶人磨的惊喜。她皱着眉头,心想到时间了自己一定要离开这里。 只是一个掌柜便能对伙计作威作福,她就算继续待下去也只是做牛做马的劳碌命,除非一个劲儿地拍掌柜马腿。那样就算能得一时之利,在没有利用价值之后,她还是会被掌柜毫不在意地丢弃,什么也落不着。 然而,真正让人心惊的是哪怕是这样的命运,也还是会有数不胜数的底层男性趋之若鹜。至于女性,则完全不在同一赛道上,根本没有这样工作的机会。 这个位面的默认规则太过赤|裸残酷,让米芽自内心深处生出一阵无力感。 从这天晚饭饭点前的换班起,米芽就没见到过何牛。如此昏天黑地地忙碌了一周,“何牛”这个名字也完全从伙计们的日常谈话中消失了,就好像这个名字从未出现过一般。 米芽意识到这一点后半是庆幸,又半是惊悚。 她庆幸自己不是粗心大意的何牛,却又对这个环境可以如此轻易抹杀一个人存在的痕迹而感到惊悚。事实上,她的处境只会比何牛更遭,泄露真实身份后更是万劫不复。 米芽更加谨言慎行,每日仔细干完自己分内的活就赶紧回家。掌柜或者别的伙计要找她扯些有的没的,她则装聋作哑能躲就躲。 因为或多或少生出了一些危机感,米芽又把系统的兑换板面扒拉出来,仔仔细细地搜寻起防身技能,然而并没有直接对口的。看来水系是一门管滋养不管暴力输出的异能。 米芽最后只好学了个还算沾边的初阶水系控制心法。 蓝色小精灵老师上了一晚上的课,给她灌了满脑袋的控制心法口诀。米芽醒来只觉得晕头涨脑的。 她慢慢回忆起课程,让手心流淌出的水流逐渐汇集成一个圆润的小水球。再集中精力去控制,她发现水球能离开她的手心一寸远。 所以……这玩意儿有什么用? 观赏水球? 米芽有些失望,总觉得浪费了贡献点。 趁着响晴天,米芽跟甄奇忙活着拆洗被单枕套,洗洗刷刷了大半天。等到晚上,她俩兴奋地将存了七八天的瓷碗打开,得到了一碗清亮的褐色液体。 “咦,这次倒是一点都没有结块,难道是因为用的醋比较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