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当时她便惶恐这厮是否听见。
原来他真听见了?
还送来了药。
欺她疼痛的混账是他,如今送了药还是他。
温恋舒脸“腾”的一下红的更透。
不知怎的,那话能面不改色拿去刺激陆清安,被魏长稷听到,她就无法忍受。
其实魏长稷并不认为自己伤了她,那晚手下有数。
只是她说疼,这牡丹又着实娇贵,而他皮糙肉厚的,又怕真的过度,这才找兄长魏长序讨了药。
千算万算,不曾想温恋舒不会用。
魏长稷手捻着她樱唇,眼睛亦一眨不眨盯着看,“手指头蘸点药,往口上抹,像我这样,从外至里……”
手指碰到贝齿,遇了阻拦。
魏长稷也不气,骨节往外撤了些,却并未完全离去,对她意有所指提点道:“至于里面,不用我教吧?”
面无表情,说的还无情无欲。
如果不是他手指还在动,模仿着抹药动作,温恋舒倒真信了他。
可惜不是!此刻温恋舒瞪着他,却似受了什么刺激,那晚受药物所致浑身无力,现在可不一样。
她忽然发狠,推开魏长稷。
一手呼开他不避讳的脸,一手扯过旁边自己的脏衣裳随意裹上。
然后不等魏长稷反应,忽然跪起来揪住他头发。
什么规矩,什么教养。
这刻她都不在乎,抵不了心中恼怒。
——“手指头蘸点药,往口上抹,像我这样,从外至里……”
这厮暗指的是哪个口?别以为她不知道!
欺她一次便罢,竟还敢在她面前提及!
温恋舒抓住他头发,毫无章法的左右扯。
发狠之处,恨不得撕掉他一层头皮,浴汤因为她的动作,止不住波纹推动,发出哗啦啦引人遐想的响。
有些溅到地上,落的毫无章法。
其实……
这些力道对魏长稷,根本不够看。
他不仅不疼,反心里被勾的痒,早在自己开口的那刻,已然猜测到结局。比起温恋舒戒备的与他疏离,倒不如现在发疯来的顺眼。
起码她情绪因他波动,两人是有干系的。
*
“世子,您回来了?”
外面忽传来陆清安的问:“夫人还没好吗?”
温恋舒一个激灵,动作被定住。
在魏长稷意图继续开口挑衅的时候,啪的一巴掌捂住他嘴,就像曾经他毫无怜惜、牛嚼牡丹堵她嘴一样,带着报复的快/感。
闭嘴!温恋舒瞪他。
魏长稷明明能挣过,却无所谓摊手。
他似乎极享受外头有人的刺/激,简直是疯了,这个变/态,没有一点私闯民宅的愧疚。
此时云雾之外,门口已然出现男人轮廓。
陆清安在前头,伸手欲推门,即便知道魏长稷方才把门闩了,温恋舒心还是砰砰的。
近了,更近了。
陆清安的手碰到门了。
马上就会被人发现,门是闩着的。
发现门被闩着,他会怎么做?这人一贯多疑,定然会猜测,万一他敲门或踹门……自己又怎么办?
想着想着,温恋舒冷汗直冒。
难道自己两日忍耐,就要毁之一旦吗?
她捂着魏长稷的手,不自觉收紧,就连胡茬戳在掌心,都没意识到。
一个陆清安而已,没用的男人!
便是进来又如何?他能直接把人劈晕,何至于她这般怕?
魏长稷敛了笑,把她滑落肩头的衣物拢上去。
“世子!”立春忽然开了口,“您如此夫人会不自在,不若您先去歇息,奴婢叫夫人出来?”
陆清安想了想。
的确,她不喜欢他的。
若是自己进去,怕是温恋舒又不高兴。
他在她面前讨好惯了,便是温家不同以前,也始终无法拿正常夫君的底气对待温恋舒。
陆清安厌恶这样的自己,却始终不敢打破这样的平衡。
最终慢慢收了手,隔着门往里面探,目之所及云雾一片,隐约可见有团黑影,那便是她吧?
陆清安怅然一瞬。
但很快意识到什么,不,那不是她!
女子瘦小,何来高于屏风之影?那分明是个男人。
陆清安瞳孔微变。
隐约回忆及昨晚睡梦中的嘈杂……
见他不动,又一眨不眨盯着里面看,实在怕陆清安会闯进去,立春不自觉用身子挡一下,提高了些音量道:“世子?”
陆清安回神,静看了立春几瞬。
随即袖中的手攥起,真相一门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