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初七压下嘴角的弧度,哭兮兮道:“奶,我害怕,人家威胁我,说要是我不给药钱,就要去报官,把我抓进牢里。”
许初七哭着哭着真的落下了泪,还要往许刘氏怀里扑。
许初七用力的吸着鼻子,眼看着鼻涕眼泪就要甩许刘氏一身。
这下可把许刘氏恶心坏了。
表情犹如吃了绿头苍蝇一样恶心。
她心心念念惦记了一整个晚上的银子,好像都要不翼而飞了。
“我问你话呢,那玉春楼给了多少!”
眼见许刘氏还不肯放弃,许初七直接加了一把火,“奶,玉春楼给了不少,足足有几十两银子,但也不够药钱啊!”
“我爹娘实在是没办法,才又去镇子上做活儿的,奶奶,你是不是听见了什么风言风语,所以才来接济孙女的?”
此言一出,许刘氏哪里还能站得住?
要钱,就相当于要了她的命!
她无论如何,都舍不得!分家已经让许刘氏出了一次血。
如今一听许初七的话,她更是半点心思也没有。
“死丫头,你竟然还惦记着我手里的呢!天杀的,既然已经分了家,富贵在天!你可别赖上我!”
丢下这句话,许初七装模作样的还要拦着她,许刘氏脸都绿了,一把推开许初七,灰溜溜的跑了。
甚至跑的时候还回头看,生怕许初七追赶上来。
等人走后许初七也憋不住了,站在院里,通畅淋漓大笑。
清澈的笑声中,弟弟妹妹也才从屋里乐滋滋的走了出来,围着许初七,崇拜道:“姐姐刚才太厉害了!直接就把奶奶给赶走了。”
许初七自信的说,“这有什么,都分家了还来要钱也太不讲理了,钱要是给她,以后还会来,那咱们分家还有什么意义?”
田景赞许的看着许初七,道:“你说的没错,制敌就要以绝后患。”
听了田景的话,许初七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来。
田景余光瞄了一眼木门,看着许初七爽朗的笑容,他没有多说什么。
隔着一扇门,而心情却是天差地别。
门口,许素柏将他们的话尽收于耳,一时间,他身子僵硬在了原地,进退两难。
许素柏是从小妹口中听说,许刘氏来找许禺山,一听不妙,他匆忙赶来,却还是迟了一步。
在路上,许素柏还在心中祈祷,说不定,娘也没有那么不管不顾二哥死活,说不定,也是关心二哥的。
再不济,娘或许也只是要跟他们取做糖霜花生的技术。
没想到,竟真是来跟二房要钱!
这么多年他一直知道娘有些偏心,可是万万没想到竟然偏心到这种程度,都已经分家了还想着让二房分钱给她!
许素柏站在原地心里头不是滋味儿,听着里头的欢声笑语,他心中更加惭愧。
读了几年圣贤书,也是多亏了二哥辛辛苦苦在地里头,风雨无阻去镇上做工。
可娘……
唯利是图。
许素柏的脑海冒出这四个字,他万万没有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要用如此恶毒的言语来形容自己的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