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件里的红点消息。
萧晚查询天气信息，显示出零度小雪。
她说怎么突然感觉背后阴森森一片，空气也冷僵着，凉飕飕的。
北城深秋里的初雪飘纷飞并不鲜见，她也无意跑出门特意去看。
电脑屏还停留在她睡着挂机后被强制下线的画面。
重新登入游戏，又开了一把。
两个队友互抢英雄后全程刷野，漠视团战，一个打了三分钟就挂机。
整局只有她和另外个队友认真对待，垂死挣扎，经济差越来越大。
到底也不过是场把战时拉长的注定败局。
萧晚嗓子有点痒，轻咳了两声，在静谧的空间下很是醒耳，她隐忍住。
退出游戏房间，起身翻出包里的保温瓶，去前台处装热水。
四周安静，灯只留了几盏，除了几个还在开黑游戏的，其余人都蜷缩在坐椅里睡着了，没一会儿又翻翻身动动腿，窝着身子靠在并不柔软的椅子里睡，可想而知舒服不到哪去。
萧晚刻意放轻脚步，走到前台，揭盖装水。
装完正要离开，下身裙被接水槽上的硬铁丝勾着，连人带裙向后拉。
老式铁皮饮水机用的年限久了，锈迹斑斑，水槽盒子早也松动，为此工作人员只好拿细长的铁丝缠了几圈固定住。
裙尾是纱织的蕾丝花边，绕进铁丝没能轻易扯下。
萧晚蹲下来，手指扣住铁丝头部带些力掰动，留出空隙将裙边沿着取下。
得到自由后就离开，缓步移向座位边，坐下要拿水来喝，又想起保温杯还搁在饮水箱上。
今天也不知到底怎么了，屡屡走神，精神恍惚。
她又回去。
却见饮水机前背身立着个瘦高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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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述的座位靠近前台服务区，他才刚坐下不久。
本来回北城后，倒时差就该回到租房里好好睡一觉的。
魏星羽大半夜不睡觉拨个电话来，说拉了熟人五排准备开黑，他本是没有任何兴趣的。
“柳莹在，你也没兴趣？”
“没有。”陈述沉声道，挂了电话。
半刻不到，对方又硬是接二连三打过来。
如果不是看在他六岁时玩钢架雪车被阿拉斯加追着跑时，结果人车两翻魏星羽给当的替罪羊，不是他从小逃学去爬山跑海，魏星羽一如既往、不计前嫌跟长辈们说是自己唆使的陈述......
如果不是这些，现在的魏星羽早就活在了他的永久黑名单里。
“柳莹说你要是再不搭理她，人就直接追到北城去了，说到做到。”
“......”
有些事情迟早要说清楚，陈述应他约。
回租房稍加收拾，洗个淋浴，换上衬衫和长裤，外边套了件出门时穿的连帽冲锋衣，黑白拼色，修饰得少年身形颀长。
他将拉链利落拉至下颌，带钥匙出门。
十分钟后，到了网吧。
拍散身上的落雪，又接到魏星羽一通电话，说是柳莹跟叶涵等太久受不了已经睡着了。
“很好玩？”陈述语气冰冷。
实际上并未生气，他知道这种惯用的放鸽子手法是那女孩深谙的。
魏星羽却心急，明明是他组的局，两边都不敢得罪，还想代替解释一下。
陈述却直接切了电话。
他就近而坐，仰靠着椅子上，身子往右一转，座椅后移，长腿一上一下搭在电脑桌面，姿态闲散。
没急着进游戏，他掌中翻倒把玩着手机。
电脑后面有人影经过，陈述觉得这单薄身影略显眼熟，就顺道看过去。
对方捧着保温杯装水，明明目视着出水口，却连杯中装满至即将溢出都没反应过来，险些让滚水浇在手背。
接着，是长裙被钩住，她蹲下身去理裙摆。
整理好后，无视掉旁边立着的保温杯，愣愣地就直接走了。
怎么会有这么呆的姑娘。
陈述全程看完了她这滑稽的举动，也不知是受什么影响，直接起身走到饮水箱边拿起。
“不好意思，这是我的杯子。”萧晚在身后轻声解释着。
“我知道。”他转身，递到她面前，却不由自主地看向她眼睛。
每次都不由自主，比如上次的菜馆里。
萧晚那双眼眸的确很吸引人，眉目如画，是涓涓的水墨画，目光绵软，却又盈盈透亮。
陈述没有这么认真地细观过哪个女孩子的眉眼，觉察到自己有些失礼，淡淡瞥向别处。
萧晚认出是他，有些惊讶，继而是欣喜。
可是他们之间并没有多少交集，由于认识而寒暄，出于礼貌而道谢，道谢过后她就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