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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嘉尚提出要到山上转一圈,秘书已经是他生活中唯一能有交流的人。
紫苍的暮色朦胧的山形,凌晨时分的大山总是神秘又平静。
良久,富嘉尚似妥协,“你问我点什么吧。”
秘书还是板正地站在一旁,上下属间就算再信任,也不能没有分寸感。
“老板,那我问了。您竟然喜欢尤小姐,为什么还要这样...这样做呢?”
“星星遥不可及,但它坠落后变成的陨石,可以永久珍藏。”
富嘉尚的价值观是扭曲的,他害怕把握不住尤慈的光芒,就选择将她毁灭。在他的计划里,尤慈将会成为只金丝雀,这辈子活在他的掌控之下。
富嘉尚对外根本不承认自己有那样一个爹,甚至是说有那样的家庭。所以在尤慈提到富父做的那些事时,他才会直接飙出脏话。
按道理说,上一辈的仇恨不应该由他们来解决。但机缘巧合千丝万缕,终究还是结下了梁子。
这大概就是“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另一头,辰士柏和尤慈把事情处理好后,给女孩叫了车。磨到现在已经凌晨三点,尤慈禁不住困意,连续打了好几个哈欠。
辰士柏晚上喝了酒,没办法自己开车,就打电话让司机过来。
之前去徽州的时候和陈伯混了脸熟,见到后两人都相□□头微笑。上车后,尤慈在心里默默念叨,自己快要把辰士柏的车都坐遍了。
汽车驶入主干道,男人开口,“都知道了些什么?”
尤慈顺着窗外的夜光看过去,辰士柏的喉咙随着说话的节奏滚动了两下,尤慈的眼眸心虚般的躲避,“全部。”
“富家切断了国内所有有关纪家的资讯。”
“知道。”
“你舅舅所谓的“小三”,是富嘉尚的生母。”
“知道。”
“富嘉尚在调查你和你弟。”
“知道。”
“他和施可璐有孩子。”
“知道。”
“尚惠投资是富嘉尚的公司。”
“...”
尤慈提气,万分震惊地望着辰士柏,脑海里的思绪不断被拉扯。
很显然,这个消息可是连尤恒都没查出来。
辰士柏感知到尤慈身体的紧绷程度,从旁边抽出瓶矿泉水,拧开,“吓到了?”
尤慈接过水,猛喝了两口,调节情绪也是她的强项,立马回到正轨,“他…有下手吗?”
“十分钟前我刚知道的,我不了解尤氏和尚惠合作到什么地步了。”
尤慈有些犹豫,站在某个角度,这辆车上只有她是外人。
之后尤慈才感慨,就算他把富嘉尚查了个底朝天,但尤氏他是一点也没碰。
辰士柏笑了,“你不需要说,还有,我觉得你应该要比我更相信尤叔叔。”
尚惠投资是富嘉尚在国外留学时注册的公司。从公司的磨合期到黄金期,整个过程他都很小心,露面的场合更是几乎为零。
不论是对外还是对内,富嘉尚都把尚惠当作他的底牌。
辰士柏是神,但也不可能在一周之内得到那么多消息。
有且只有一种可能,他在国外的那段时间,就已经着手在调查这件事。
尤慈很懒,也不爱参合一些世俗烂事,但要是让她知道后,她的内心一定会磨过她的行动。
那时候的辰士柏,或许还没那么了解尤慈的性格,但就是不自觉的想帮她做点什么。
按道理说,这个点尤慈应该又在车里睡着了才对。但今天接收到的消息实在太多,脑子还再工作。
尤慈的脑回路一天可以播放上50部狗血剧,她很后怕,甚至想出了“尚惠收购尤氏的一万种方法”。不过换个角度看,这种精神,确实很契合她的艺术创作。
辰士柏说话的嗓音,总是给人一种很安心的感觉,“想什么?到家了。”
尤慈回神,发现陈伯已经下车在路旁逗狗。
车上的气温适度,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辰士柏的手指乖巧地搭在仅离尤慈腿部的五厘米处,尤慈的眼神在他手臂上反复打量。
半袖t恤隐约露出男性独有且女性独爱的青筋线条,尤慈的左手去摸放在格子里的矿泉水,没拿稳,滚到了辰士柏的腿边。
尤慈率先开口,“不用”,随后,俯下身子自己伸手去拿。
前座的灯光亮着,尤慈看见了辰士柏脚踝边的纹身“from this”,愣神三秒,几乎是气声,“不疼吗?”
真实感指与实际情况相符的感觉。
如果说言语太过虚伪,那这种通过疼痛刻在身上的触觉,是具有真实感的。
不仅对辰士柏,更是对尤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