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今年各项指标依旧垫底,不仅没有盈利,亏损金额还比去年多,自然是成了重点关注对象。 余娟是县里的脱贫户,也是位单亲妈妈。 因为家中无人依靠,她在县里常常受人排挤,好在干活手脚利索,外公便把目不识丁的她留在了基地。 传闻农投集团近期会派人来视察研判基地亏损缘由,无奈本土成员没有受过系统培训,台账混乱不清,加上外公突然发病无暇顾及日常运营,现在整个基地的蔬菜都显得没精打采。 这个项目签约时她刚毕业,在临安市中心金融区找了份光鲜亮丽的体面工作,从没想过其他可能,便婉拒了外公的回乡邀请。 可惜后来灵魂被囚禁于金碧辉煌的铁笼中,整个人行尸走肉般苟活,实在是难熬得很。 而外公组建的“高龄团队”在应对新时代的变化时,自然没法像新一代那样得心应手,常常要停下进度补足功课,效率必然难以提升。 看着原本的美好蓝图越偏越远,叶青青是有些后悔的。 大概是因为蔬菜基地也叫“青青”吧。 本是同根生。 所以这次紧急接手设施蔬菜项目对于叶青青来说,除了新鲜感,更多的是一份愧疚。 她知道外公的辛苦付出背后的深意。 晋原县不临水也不临主干道,土壤资质平平种不出什么特色物种,劳动力大多外流。 若不是依仗科技,当地产业很难发展,稍不留神就会被乡村振兴的好时代抛弃。 那是外公生活了一辈子的故乡。 他希望它好。 如同曾经对她的期许。 “青青,要亲亲!” 才刚推开基地内设办公室的门,一声嘹亮的叫唤打破了菜园子的寂静。 “呀,小鹉你还记得我啊。”叶青青将包顺手挂在一旁的衣帽架上,转身就拿起谷物和水去招待她的老朋友。 是一只淡黄色的玄凤鹦鹉。 看着它今天心情很好,羽冠开心地向上翘起,两侧自带的腮红甚是可爱。 叶青青把笼子打开,怕这段时间没人陪它被闷坏了,给它自由地在屋子里玩耍。 这只鹦鹉是外公从镇上路过的商贩手中买来的。 外婆去世后家里空荡荡的,有这个小东西陪着老人家解闷,大伙儿都支持,给它买了好多漂亮的独栋鸟墅,鸟生别提多滋润了。 家里简明扼要地给它取名“小鹉”。 这鸟儿智商不高,记忆力也不咋好,每次都叫错叶青青的名字。 后来外公一有空就拿着照片给它介绍:“这是青青,是姐姐。” 来回折腾了一年,小鹉终于是开了窍,又似乎过了头,每次看到她就总夹着嗓音大喊:“青青,要亲亲!” 大家听着乐呵,说这小公鸟也喜欢漂亮姐姐,就懒得再纠它。 叶青青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办公室里杂乱无序的桌面,还没来得及联系余娟问一下人都去了哪里,就听到门外突如其来的热闹。 “伍总,真是我们怠慢了,早听说您要来,但是一直没得到具体时间,要知道是今天我们一定去路口接您。”只见余娟领着一行人走进基地,嘴里不停地说着客套话,吩咐着身边的小妹准备茶水。 看来是农投公司的人提前过来了。 村民们着装朴素,来访者衣着光鲜。 叶青青站在门缝处很好分辨谁是自己人。 但是,这人好像有点眼熟? 旁边那个不是刚刚蹭车的男秘书吗! 竟然是基地的甲方,真是冤家路窄。 叶青青紧盯着对方,想看看他的老大是谁。 却一直没看到正脸。 那人身型高挑,一身板正的藏蓝色西服剪裁完美,正背对着她的视线和几位热情的县城女孩说着话。 “娟姐这是想用美人计啊。”叶青青调侃着,视线立刻瞟到了正同她招手的余娟。 “青青,来,这是基地的投资方伍总。” 被刻意扯高的声音让原本略显嘈杂的场地安静了一瞬。 在人群错开的刹那,叶青青看到了在人群簇拥之下那张极为熟悉的面孔。 她怔了一下。 伍牧承? 余娟口中的伍总,是这个人? 叶青青又往人群的方向再扫视了一遍。 确认来访者的确只有两位。 她倒吸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