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之中,让他不安的心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 晚饭之后,白律风没再让薛知棠动一下手,他给薛知棠倒了一杯水,让她坐在床边休息,自己手脚麻利的收拾了碗筷端去院子里洗。 薛知棠隔着窗户看着他清隽的面容,心里一阵恍惚,是什么时候,那个挺拔俊秀的少年已经变成了一个坚毅的青年,他的肩膀变宽了,模样更俊了,唯独不变的就是一如既往的对她好。 薛知棠和白律风是一个村子里的,两家还是邻居,从小他就对她非常好。 白律风上初中的时候,村里要修路,所有的大人都要进山采石头。 薛知棠的父母和白律风的父母都跟着进了山,白律风家只有他腿脚不便的奶奶被留了下来,照看两家的孩子。 大概是挖了太多的石头,山里发生的塌方事故,死了许多人,薛知棠的父母和白律风的父母都在其中,两家一下失去了所有的壮劳力。 白律风还有奶奶照看,薛知棠却成了孤女一个,当时村子里死了很多人,哪怕是亲戚也都自顾不暇,村里和白奶奶商量了一下,让白奶奶捎带着照看薛知棠,他们三人的口粮由村里出。 三个人相依为命的过了近两年,从白奶奶照顾他们,慢慢的变成了他们照顾白奶奶。 白律风高考过后,一直强撑着的白奶奶撒手人寰。 处理完白奶奶的后事,白律风把薛知棠送到了城里去上高一,他自己却坐上了去海市的车,进了工地干活。 薛知棠一直记得那个下午,单薄的少年在白家的院子里坐了很久,最后还是把大学录取通知书揉成了一团,扔进灶里烧成了灰烬。 她躲在屋子里不敢出去,她知道他是因为她才放弃上大学的,以他的成绩每年都会有奖学金,只要大学过的稍微节省一点,肯定能顺利撑到的大学毕业。 可是,如果他去读了书,就没有人供她读书了。 当时的薛知棠是感动的,早慧的她发现白律风对自己的感情,有意无意的向他示好,两人也就在隐隐约约的暧昧中成了对象。 他对她越发的好,好的让她肆无忌惮,持宠而娇,直到最后,她忘记了开始的感动,慢慢的觉得他就是一块绊脚石阻碍了她飞上枝头,麻雀变凤凰。 白律风洗好了锅碗瓢盆,回来看见薛知棠在发呆,他擦干净手,过来碰了碰她的脸颊,“怎么了?棠棠。” 粗糙的触感让薛知棠回了神,入目是一张略带担忧的俊脸,她握住他的手,放在脸上轻轻磨蹭,如果当初是他去读大学,那这里大约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布满粗茧。 “我该回去了。”薛知棠说。 白律风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忍下了心中的万分不舍,“我送你。” 他拿起钥匙,准备出门的时候看到了桌角的铝饭盒,过去打开饭盒放到了阴冷的地方。今天带回来的晚饭一点没动,留到明天早上还能当个早饭。 回头看到薛知棠好奇的目光,他笑着解释:“下午师傅给了我两个包子,我还没吃,留在明天早上吃。” 薛知棠“嗯”了一声,等他们走到路口的时候,她拉着他走到卖东西的摊子边,看了看,最后停在一个卖苹果的摊子上。 “姑娘买点苹果吧!味道可甜了!” 又红又大的苹果看着就好吃,卖水果的老奶奶热情的招呼着他们。 薛知棠捡了些卖相好的,让老奶奶装在两个袋子里,要付钱的时候,白律风抢着掏出了钞票,抢先给了老奶奶。 “你还想吃什么?”他指了指周边的其他摊子,目光中流露出几分期待,似乎给她花钱这件事,让他非常开心。 “不要了。”薛知棠伸手去提他手里的苹果,却被他避开。 白律风一手提着苹果,一手搂着她的肩膀往等车的地方走,“我提着,等到了学校再给你。” 她纤细的肩膀让他心猿意马,两人虽然在谈对象,可亲密的接触其实并不多。 公交车很快就来了,这会儿车上已经没有什么人,薛知棠拉着白律风到了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坐下。 车窗半开,晚风习习。 少女半眯着眼,享受晚风吹在脸上时凉凉的感觉。 白律风坐在她身边,眸光温柔地注视着她,他的姑娘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她看风景,他看她。 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却让他感觉到了难得的温馨美好。 他们已经有好久没有这样安静的相处过了,这样的感觉太好了,好多让白律风希望公交车一直走下去,最好永远都不要停,他就想就这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