吭声,不知他们家主子是要作何戏。 白霜月心里的愁终于还是显露到了脸上,她偏头咬唇,简直不知道今日的公子为什么如此反常:“他们原本首辅府上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公子也该领悟自己的意思了吧,她想。 陆暮知:“说来也是有缘,当今首辅也算是我的至交好友。” 白霜月:??? 什么? 什么时候公子他有了这样一位至交好友? 当今首辅居然是公子的好友? 那自己之前说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话,岂不是要被首辅知道? 白霜月一回想自己口口声声说的“不想嫁”和“不喜欢”,顿时耳后起了疑红,尴尬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公子你竟也不早说。”白霜月没有理由嗔怪对方,但还是用那双凝了水的眸子瞧了对方一眼,“是想看我的笑话吗?” “那日你走后,我与陆首辅彻夜相谈,他知晓你在白府处境不佳,特意派了几位趁手的属下给你使唤。”陆暮知不动声色地编着谎,言谈里看不出半分扯谎的端倪,“过几日就是婚期了,他琐事缠身不便与你相见,只嘱托我帮忙照顾一二,不曾想你竟与我疏离至此。” 如若不是担心他受到自己的牵连,白霜月又何曾想做那忘恩负义之人。 白霜月莞尔低眉,道:“公子当年施食之恩,霜月一直牢记在心不曾忘记。” 那时候,她也不过垂髻之年,没有母亲庇护,更没有父亲的关心,或许是父亲待她态度冷淡,也或许是因为父亲的默许,招致她经常吃不饱饭,那方小小的院落里,下人的懈怠不肯踏足,也方便了她经常性地逃离出白府。 “霜月。” 陆暮知唤她姓名,打断了她思绪。 白霜月听到他邀约自己去茶楼暂歇,吃一吃浅茶糕,而自己身后跟着的那两位竟然也没有任何异议地退下了。 白霜月:??? 她回头去看,析言和浑言顺从得很,面前这位一开口,这两人几乎是下意识地低头领命,唯恐耽误了她去茶楼。 白霜月隐约觉出了一些不对劲,但没等她问询,一阵私语声便落入她耳中,抬头朝那方看去,私语声的来源竟是她的长姐——白家嫡女白绮梅。 “小妹今日打扮得如此姝丽,竟叫阿姐一时间没有认出来。”白绮梅走近了些,细细瞧她的衣裳,面容虽平静,但目光难掩艳羡,“云罗软纱并非京城的成衣铺子所有,听闻近日有一批从江南之地而来,没想到京中贵女尚未见过,妹妹竟已穿到了身上,阿姐好是羡慕。” “阿姐不必艳羡,云罗软纱若能送入府中,姊妹们也争不过阿姐。我身着此衣乃是夫君相送,恕难送予阿姐。”白霜月如实相告,“若那日阿姐应了那桩婚,今日的云罗软纱便是穿在姐姐身上的。” “啊?”白绮梅轻轻发出一声嗤笑,随即掩唇靠近了白霜月,“你以为是阿姐不愿嫁作首辅妻吗?可怜你不知晓真相,阿姐告诉你——那日首辅点名道姓要你嫁,可真无关阿姐的事儿啊。” 白霜月:“什么?” 白绮梅却不愿继续说下去了,她抬目睨了一眼白霜月身旁的陆暮知,话里有话道:“妹妹既然已经要嫁人了,与外男私下相会便也不端妥了,今日叫阿姐瞧见还好,若是叫首辅看在眼里,怕是要对妹妹有意见了。” “此话说的实在有失偏颇,我与霜月乃故人相识,首辅与霜月姑娘的婚约亦有我从中牵线做媒,陆首辅尚且得唤我一声‘义弟’,姑娘你用何立场猜测我与霜月?”陆暮知话虽然说的客气,但神情却不似方才那般轻松,他收了折扇,又道,“义兄忙于政务无法照顾霜月,我身为他的义弟,帮忙照顾一二也是应该的。” 他一出声,白绮梅才把又仔细瞧向他,这一瞧,方觉这位白衣人不似凡俗男子,谈吐暂且不论,看身形样貌,这男子皆是上品——也是,首辅的义弟想必也不是庸俗之辈。 白绮梅自恃白家长女,见过的高门子弟比京中其他贵女多得多,但在她印象中,还从未有如此齐整的男子出现过。她心中一紧,再次仔仔细细地从下至上把人瞧了一番。 这男子果真好模样,称得上龙章凤姿无边风雅,也不知是谁家的公子。 只是,这双眼睛…… 对上那双漆黑薄情的眉目,白绮梅陡然一惊,之前所有的感觉陡然散了,因为这男子的目光不像什么良善之辈,哪怕身着白衣都掩盖不住骇人的气息,尤其是对方的眼神里带了十足的阴沉,好似下一瞬就要将她杀死一般薄情。 “看来是我说的话不讨喜了,妹妹有福消受这番恩宠,只可惜嫁得这般早,姐姐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