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点发晕,这几个月来,她的身体一直不好,一开始是让那絮雨给气的,后来又担心老爷病情,到现在娇娘又来折磨她。 她太了解娇娘了,她当时喊了那声三皇子,那御妖令肯定就是三皇子给她的。 但娇娘能喊,她不能喊,污蔑当朝皇子也是大罪,她喊那声沈云烟纯粹是为了泄愤罢了。 三皇子想借娇娘的手杀了老爷?! 一想到这层,她意识到自己错得离谱,她觉得老爷不行了,娇娘攀上三皇子是一条出路,没想到竟然是一条死路。 三皇子从头到尾都想利用她们。 她猛地睁开眼睛,“去,给柳侯府上送信……” 大理寺监牢。 监牢深处地下,秋夜里又阴又冷,阵阵寒意入骨。沈云烟靠着湿气沉沉的砖墙,用指甲在墙上刻下一道白痕,边控制不住的咳了两声。 墙上留下白痕三道,她被带回大理寺已过去三日。 三日来,大理寺换着人审她,就为了逼问出她和太子谋划宫变的细节。 沈相嫡女的身份让他们还有所顾忌,没有对她用刑,但频频提审也让她身心俱疲,她已经三天没有合眼了。 纵然她心志坚强,足够机警,能避开他们提问中的种种陷阱,几天周旋下来让她元气大伤,更让她无暇思考这重重迷雾背后的真相,她隐约觉得,某个勘破全局的关窍就在眼前,她却始终无法抓住。 到底是什么呢? 从骨头里冒出一阵寒意,让她连思考都有些费力,她不由得抱紧了双臂,咳嗽不止,风寒发热,令她头脑更难保持清醒。 这种昏昏沉沉的时刻,她竟然想起了谢孤峤。 一想起他,就觉得造化弄人。 她有朝一日竟会喜欢上一个和尚,她更没想到,她才刚刚察觉到自己对他的心意,因他的回应而高兴的时候,就有冷水淋头,浇灭她一腔欢喜。 她纵有飞蛾扑火之心,也没想过要将佛灯扑灭,陷世间于一片暗昧。 她想,他们终究是有缘无分。 要是她死在狱中,和他分开时的一面,竟成了永诀么? 她心中微微酸涩。 这时,幽暗甬道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