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宁星萝皱起眉头。 不是吧?真要死在这儿? “怎么了?他……要死了吗?” 那老大夫摇头,又是一声叹息,道: “死是死不了,可我观他这伤的切口,想必是自伤所致,伤口深可见骨,经脉都断了两根,这是抱着必死之心啊!身体之伤老朽能医,可这心病……” 宁星萝听着都觉得疼,五官皱起,斜眼看向躺在那儿昏迷不醒的傅观辞。 这呆子对自己,是真狠得下手啊…… 她脑海中突然闪过傅观辞那遍布全身的疤痕。 难道……那些伤也是他自己弄的? 思及此处,她摇了摇头,不太可能,那伤看着不像是自己弄得了的…… 也罢!让他跟着自己吧!想来,这仙山上,必定不是人过的日子,看那疤痕也可以想到……同是天涯沦落人,且收留他吧! “大夫,你尽管放心,这身上的伤烦您费心,这心里的伤嘛!我来治!”宁星萝拍了拍自己,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老大夫看了看宁星萝,又看了看那边躺着的傅观辞,和他身旁的宁亭澈,笑着摇了摇头,捋着胡须往里间去了。 “痴男怨女……”他笑叹着,声音很低,宁星萝并未听清。 她看向坐在傅观辞床榻旁的宁亭澈,又开心了起来,跑到近旁,蹲在宁亭澈脚边。 “哥哥,这么多年,你去哪儿了?你也长大了,我先前在街上见到一人像你,都没敢认。” 七年了……她没问当年他身死之事,有不敢,有不愿。 “我一直在这相州城,倒是你……怎么不见你下山来寻我玩了?”宁亭澈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挑眉轻笑。 “我……我在山上待得自在,没功夫下山了……”宁星萝咧开嘴,试图用笑容掩饰这些年的苦痛。 “小星萝,本少爷这一身优点你没学会,偏偏学去了这信口胡诌……学会了也罢,可你学也学不像……你看你说的话,结结巴巴,你自己都不信,如何骗人呢?我早就告诉过你,扯谎要半真半假,方得精髓!且得要先骗得自己,才能让他人信服。” 宁星萝笑容淡了下去,但她仍是开心的,“哥哥,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 “你哥哥我,自然是——” 门外探进来个脑袋,打断了宁亭澈,“少爷!原来你在这儿!快回去吧!老爷急着找您呢!” 是宁府的下仆,这气息…… 宁亭澈看了他一眼,那下仆赶紧把头缩了回去,消失在宁星萝的视线中。 而后,宁亭澈看向宁星萝,“小星萝,明日我再来找你,你且好好待着,别乱跑。” “好,哥哥,我等你。” 宁星萝站了起来,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有些出神。 不对劲,宁亭澈不对劲,那下仆更不对劲。 可宁星萝不想深究,眼下,安心等着眼前这个呆子醒了就是,旁的,她不愿想,也不敢想。 也不知道她这肉身到底……被阿爹藏去了哪儿……要去哪里找呢? 宁星萝眼皮逐渐变得沉重,不一会儿,她便伏在傅观辞的床榻边,睡着了。 再睁眼时,天似是被烧起来一般,金红一片,周身树木葱郁,庙宇升烟,崖边禅院,正是神女庙。 怎么回事?怎么回来了? 宁星萝心下一沉,她并没有闻到任何气息,可就是觉得身后有人。她转过身,看清来人,双腿不禁有些发软。 “阿,阿爹……” “阿念,为父一直教你,莫要轻易与凡人来往,你本性难改,与凡人过从亲密,只会害了他们。”长箓并未穿戴黑袍,黑衣之上,一张脸生得是白净俊秀,颇有仙人之姿。 “我,我没有……他是仙人……我……” 宁星萝心里有些疑惑,总觉得眼前的阿爹似乎哪儿不对劲,好像变高了。 “你昨日与为父说的话,为父就当作没听过,往后,不要再下山了,且在这神女庙好好待着。” 宁星萝看着长箓,猛然想起,这些话……是七年前他对自己说的,而眼前的阿爹,也是七年前的模样…… 所以……不是阿爹变高了,是自己回到了七年前的样子,此刻站在此间的,是十岁的自己? 没等她开口,长箓仿佛听到了什么让他怒不可遏的言语,背过身,冷声道:“你如此冥顽不灵!那就休要怪阿爹了!” 宁星萝试探性地开口,“亭……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