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九和裴禁准备去吃晚饭。 王德被考试折磨不轻，见裴禁依旧是不咸不淡的样，心中莫名有些不安。 该不会自己……真的是最后一名吧？ 第二日，几人相约去看榜。 王德焦虑地根本没睡好，黑眼圈都要掉地上了，沈九看见他那熊样，差点没忍住笑出声，只好躲到裴禁身后去。 王德还不肯服输，“没考好就没考好，总比某些人装没事人强！” 裴禁依旧不搭理他。 到了榜前，王德绝望地从最后开始看，幸好是在倒数第二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他立刻活了一半，手舞足蹈到众人跟前。 生员见他轻狂的样子，对王德更是不屑，真不明白老师为何会收这样的学生！ “裴禁，怎么没看见你的名字？”尤冲疑惑，他倒着看了半天了。 王德想到他昨日出来比自己还早，不由脑洞大开，“裴禁，你该不会是不会写交了白卷，县令大人直接把你除名了吧！” 县考一共三日，每日都会公布排名，可首日尤其重要，这决定了学子们在县令心中的第一印象。 若裴禁甚至上不了……王德不禁笑起来，看李先生还怎么护他！ 他还没高兴完，就听见生员惊喜的声音传来，“裴禁，你快看！” 王德转身，就看见众人都抬头看向另一处。 榜单一共两张，其中前一百位为县令取中，单独占有一张。 甚至不用从后寻，裴禁的名字高高挂在头名的位置。 “头名啊！竟然年纪这么轻！” “不愧是李先生的学子！” “哎，我知道他，可他不是才跟李先生学没多久吗？” “我在书坊见过他，他还跟我请教过问题呢！” 沈九扭头，看向淡定从容的裴禁，“裴哥哥，你……你太厉害了。” 裴禁摇摇头，“后面还有两场呢。” “你第一场能拿头名，定是给县令大人留下了好印象的！”生员拍了怕裴禁的肩膀，“看来李先生门下，又要出一员干将了！” 别说尤冲，就连常守和常福，都纷纷和裴禁道喜。 王德僵硬看着眼前热闹的一切，根本迈不动步子上前道贺。 他先前还那么自信说裴禁会垫底，结果人家考了头名！他简直没脸见人了！ 接下来的两日，裴禁依旧稳定发挥。 多年坎坷的求学沉淀，让他下笔如锋，行云流水。 相如县县考的案首，就这么被一个十四岁的小孩子夺去了！ 李阳山本只是打算让他们试试，没想到裴禁却拿了相如县的头名。 好消息还不止这一件，夏文然也拿了宁川县的案首。 李阳山一批学生就有两个案首，而且都不满十五，这让他沉寂的名声再次翻滚起来。 “府试的时候，你俩可就能好好比比的，若你俩都能考过，以后可就都是小童生了。” 李阳山看着行礼的两人，笑着摸了摸胡须。 学生成才，家妻有喜，可没有比这更有盼头的日子了。 他嘱托道：“裴禁啊，你今日可以回家一趟了，这样的好消息也该告诉你的继父。” “是。” “现在就去吧，我去和九娘说，让她不用等你了。” 裴禁本也打算回家一趟，便起身告辞。 走到青竹村时，不少妇人见他，都跟看见鬼似的。 “裴禁你、你怎么就回来了？徭役已经结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