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滑过来。 就在前面。 伸出去就可以摸到了。 邓烟雨合住眼,再睁开,指尖之前就是危险禁区,就是烈火灼烧,可她把持不住,终究是伸出了手,如同在摸小狗,怜惜地放在了公冶的头顶。 “……”? 被什么触了一下,不……更像是搔了一下。他心觉奇怪,慢慢抬起脸,绿眸不带一丝侵略性,甚至有点闪躲,可他躲不掉了。 面红耳赤的邓烟雨就这样闯进他的视野。 段段鸦羽黑的卷发簇拥着她的脸,如瀑倾泻在胸前,杏眸不知为何十分得婆娑水亮,红润的嘴唇略微张开,轻喘着,小手不重不痒蹭着发丝,有点舒服。 面对这样一张脸,公冶的眸底倏忽染上一层暗意。 他完全应付不过来。 她说:“有灰尘。” “……噢。”公冶躲开视线,拍了拍额前的发,说,“谢谢。” 冷敷太久也不好,十分钟一到,公冶就收拾东西离开了。 他关上卧室门,来到冷空气充盈的客厅,坐在沙发上缓解疲惫。 即便是在自己家,他今晚依然不能睡,外面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要时刻关注。 困意再次席卷,邓烟雨哈欠连篇地躺进床里。被子和枕头有晒过阳光的清香味道,还有一些……公冶警官身上的气息。 很好,睡不着了。 邓烟雨埋在被子里欲哭无泪。 自从确认对公冶渡莲的情意后,她的私心一刻比一刻强烈,以前只是远远看着他就如愿了,而现在摸了他的头发还不够餍足。 她娇小滚烫的身体深陷在被褥里,仿佛被他肆虐地占有着。 邓烟雨烦躁地拽过大枕头,把它当做玩偶抱入怀,平息自己的心跳。 明天是圣诞节了。 …… “起来了。” “懒猪,太阳都照屁股了,快起来。” “嗯?”邓烟雨还想再赖一会儿,敛着酸涩的眼,恍惚听见男人轻笑一声。 “再不起来,我要亲你了啊。” 邓烟雨错愕地惊醒,就见公冶撑在床头,无限温柔地凝视着她。 这是真的吗? 他俯身,靠近,黑发似猫儿的尾巴蹭过来,亲昵地抵着她的额头,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 要亲—— 嘭咚! 邓烟雨一头砸在地板上,被子毛毯皆给拖了下来。 所幸脚踝没有二度重伤。她扒住床沿,心乱如麻喊了一声,挥舞小拳拳砸床。 搞什么,一大早就做X梦。 蛋宝告诉她才早上八点多,但她不想睡了,刷完牙洗完脸,在镜子前懒洋洋地梳着翘飞天的卷发。 外面没动静。 邓烟雨模糊记得天快亮时,依稀听见客卫响起淋水声。 公冶警官出去了?她来到客厅,果然不见人影,餐桌上放着套了好几层的透明塑料袋,里面有大小包子、鸡蛋饼、烧麦、豆浆、粥,种类丰富。 袋子上贴着一张便签,上面端正写着:早餐。 下面还有一行:我回来之前不要出门,想叫其他吃的和蛋宝说,它能点外卖。 邓烟雨喝着一杯暖水,环视整洁明亮的客厅,沙发上的空调毯随意挂落,她心想公冶昨晚决计没怎么睡,不是滋味地垂落眸子。 庆威凤和蔡蔡得知她出院了,一早给她打来视频通话。 “天呐,那你现在住在公冶警官的家里吗?” 她们吃了个惊天巨瓜,精神抖擞地怼着镜头问。 “短时间内住着。”邓烟雨咬开煎包的油皮,熟练地吸汁,“等公寓修好还要回……” “烟雨——”庆威凤一脸磕cp的兴奋劲,打断她说,“快上啊,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人家又帅又有钱,还是警察,铁饭碗!现在社会多动荡,据说医生和警察是最受丈母娘欢迎的女婿职业排名头等席位呢!” 蔡蔡嚼着薯片:“可他是美食家诶。” “现在什么世道啦,人类和美食家结婚的例子还少吗,我认识一个姐姐就和美食家结婚啦,生了个超——萌的美食家宝宝!” 蔡蔡摇头:“所以现在什么世道?社会动荡的世道?” 邓烟雨吃完煎包,在那咕咕喝豆浆,心事重重的样子,她组织好情绪,坚定地说:“我确实喜欢他。” 电话那端一阵静默,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