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正确的答案只有一个,而错误的答案可以有千千万。很多乐趣就藏在这千千万各有不同的错误答案里。 摆完最后一本书,两人累得在沙发上瘫了好一会儿,最后吃了陶诵清先前冷藏在冰箱里的两碗绿豆薄荷醪糟后,你一言我一语地嘻嘻哈哈道了别。柳英一再强调要自己打车回家,陶诵清也就没再坚持送她回去。 从月澜湾到月塘古镇,总共也就二十来分钟的路程。 但在这二十多分钟里,柳英头靠着车窗,脑中尽是她和陶诵清过去这么多年来相处的片段,这些片段毫无逻辑、毫无章法地以碎片化的面貌一片片争相涌入脑海。 到今年为止,他们相识整整二十年。 到了月塘古街后,柳英没有直奔酒酿铺,而是去了北岸的揽月湖散心。 和北边的太湖相比,这揽月湖就小得跟指甲盖似的。 六月,大片层层叠叠的绿荷覆在湖面,铺开一片清凉的绿意。荷花尚未盛开,只有点点粉色花苞点缀在绿叶间。 柳英坐在湖边的石椅上,对着湖里的几只大白鹅发呆。 古镇原本想弄几只白天鹅来增加揽月湖的美观性,后来限于预算,换成了农家大白鹅。 都是白毛黄嘴,远看差不了多少。 鹅群在湖中悠闲地游荡,其中两只结伴游到了揽月亭附近。 柳英的视线随之偏移,瞥到了揽月亭里一个看似眼熟、又极其别扭的身影。 今天的令祯,让柳英一下子没认出来。 这个男人穿着一身灰绿色polo衫,黑色西装裤,棕色皮带松垮垮地束在腰间。 更夸张的是头发,一个梳得极其死板规整的二八分。 呃,这是什么40岁老干部打扮?就差手里拿个泡枸杞的保温杯了。 和他一起坐在亭中的几个男人,也是相近的穿着。只不过他们有的顶着个浑圆的大肚子,有的已经秃了头。 令祯没有看到柳英,他还坐在亭中,翘着二郎腿,手搭在膝盖上,黑色皮鞋尖一翘一翘的,和其他人聊天时,时而侧身点头,时而低头微笑。 柳英拿起手机,对准亭子里的男人,偷偷拍了张照片。 及时保留别人的黑历史,这是她刚和陶诵清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