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也从匣子里抽出一卷纸筒来。 邻座的同伴一把夺过,念出上面的指令:“投壶三连中?春阳兄,这个对你来说也太简单了吧。” 珊瑚袍少年笑嘻嘻冲左右拱手:“郭某不才,给列位献丑了。” 赵锦歪向周珩,向他介绍:“郭又晖,表字春阳,郭熙的儿子,出身将门。” 周珩眼皮儿动了动,瞅了一眼站立的少年,随即移开目光。 毫无悬念郭又晖投壶三发三中,自然罚不了他酒了。众人大呼无趣,花枝继续轮转。 这一轮鼓声有些长,忽急忽缓、时行时断,让人难以捉摸。众人提心吊胆,随鼓声飞快地传递着花枝,唯恐停时落在自己手中。 周珩正从赵锦手中接过绿梅,“咚”的一声鼓声戛然而止。他手猛然一顿本不愿接了,却不料对方撒手更快,花枝还是稳稳当当落在他手里。 赵锦笑倒在李成蹊怀里,众少年也都悄悄地交换眼神,等着看他会抽出什么指令来。 婢女捧着匣子过来,屈膝俯身,周珩不情不愿地抽了一只,展开之后登时倒抽一口凉气。 赵锦好奇,凑过去想一看究竟,却见他五指一收将纸条攥在手里,漠然道:“我罚酒。” 场面陷入死寂,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俱是不可置信。 赵锦掰不开他紧攥的拳头,控诉道:“你这是耍赖!” 周珩一本正经:“没有耍赖,这也是按规则行事,违令罚酒三杯。” 李成蹊瞟了一眼王栎:“殿下既然想要清酒润喉,仙乔兄还不快快奉上?” “哎呀该死该死,是我走神了,这就来!”王栎心领神会,立马拿着酒壶起身。 周珩连饮三杯,众人也都识趣地打着哈哈忽略此事,继续行起令来。 这回儿转了两圈,落在了一名萱紫袍色少年手里。他也抽了一个指令,满脸为难地抓了抓头顶。 赵锦拿筷子敲了敲面前酒杯,肃然道:“现加一条规则,不许不战而败!” 众人笑:“本该如此!” 少年苦着脸将纸条内容展示给众人看,原来是一个赋诗的指令,这本不难,难就难在还有一个限制条件,不得涉及眼前景物。 此刻他们在临湖水榭,实物就有许多,还有可联想附会的虚物,所有字词若想找都能找出关联的景物,几乎是个必罚的酒令。 少年知道三杯酒是跑不了了,要是平时他也就直接饮了,奈何赵锦刚刚金口玉言加了新规,他只得硬着头皮作诗。 谁知连作几首都被这帮狐朋狗友拆了台,他绞尽脑汁也再想不出来了,只好求饶认输,左右同伴灌了他三杯酒这才又开始下一轮。 接下来转了几圈又行了几个令,有猜灯谜、作袖中诗的斯文惩罚,也有抱柱高歌的恶趣味。 然后花落到了赵锦手里,满桌投来期待的眼神,她在匣子里挑挑拣拣抽出一卷纸筒来。 ——择一人互赠随身之物 赵锦有些为难,倒不是说她吝啬物件不想给人,只是女子随身之物给了陌生男子终归不妥,旁人的随身之物给了她也佩戴不得。 要是选择李成蹊或者周珩,又显得太敷衍了,她既想周珩认真参与游戏,自己断然不能开了先例。 环视一周偶然瞥见崔融袖口一点墨色,刚才正是他作了袖中诗,因墨汁滴在袖外被罚了酒。 她心中一动摘下自己腰间的一块玉佩,笑向崔融道:“古有相如千金一赋,今日不知这枚玉能否买得了崔郎君的袖中诗?” 崔融一愣,当即起身。 李成蹊从赵锦手中拿过纸筒,垂眸一看也笑了,念出上面的文字,众人这才明白过来,笑着起哄。 靠近崔融的一人已抢先翻出他袖中诗文,另有一人起身过去拿出匕首要割掉他的袖子。 李成蹊看热闹不嫌事大:“崔郎君,陛下这块玉上有一只鲤鱼,这可算是御口亲封了,下一科你若不得中状元岂不辜负圣意?” 崔融哭笑不得:“贵君大人别取笑我了,但凡金榜题名者必定是举世大才,我大雍人才济济举子万千,崔某不才岂敢妄言蟾宫折桂。” 众人一阵吁声,起哄要他立下军令状,若不能金榜题名需请众人饮宴三天以示惩罚。 崔融推辞求饶,不敢承受。 王栎兴致勃勃:“崔郎君不必过分谦让,博陵崔氏家学源博,你的文采大家有目共睹,便是应了这个赌约又如何?” 众人再度起哄,崔融推让再三最后只得答应。 郭又晖拍了拍崔融肩膀:“无妨,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