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也有如此情态的一面,他还想着自己的舅父应当也不会适应她的变化,却不想,自己的舅父只顿了两秒便接过了他母后的话头,“孙氏这般德行,如何能与阿姊相提并论!” 宣煜说着便转头瞧向太子,“你母后当年是寄人篱下,不得自主,我问你,这孙氏可有寄人篱下,可是没有父母替她做主?”他顿了顿又说:“阿姊从来克己守礼,即使已被舅父指了婚约,也只与当今圣上,当时的文将军在院中遥望一眼,不曾攀谈半句,这孙氏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依入你的怀中,如此不把自己贞洁当回事的女娘,如何能与你母后相比?” 太子脸上的涩变成了羞,“舅父,吾不敢拿孙氏与母后比,只是……” “只是什么?”宣神谙垂了垂眼帘,背着的身子又转过了身,明明是轻柔的话语,却让太子身上一凛。 “只是……”太子倏地跪地,“儿臣求母后做主,替儿与曲泠君赐婚!” 宣侯一笑,“阿姊可放心了?”见她冲他偷笑了笑,才忍不住矮下身去拍了拍子昆,“起来吧,你母后怎会不为你做主。”顿了顿又重了神色,望向宣神谙,“只是这事,怕是还得看陛下吧?” 宣神谙点了点头,“越氏和孙氏既已走了这步棋,便不会轻易松手了……”她说着又冲子昆安慰道:“你且先放宽心,只管先安抚好曲泠君,剩下的事,便交给母后吧……” 宣煜瞧了瞧太子,问她:“阿姊现在打算怎么办?”说着又似想到些什么,忽然又弯了眉眼,“陛下近来对宣氏子弟倒是十分亲厚。” 宣神谙面上一热,知他是在调侃自己,不去瞧他,只转了身道:“既如此,你便更该好好为陛下效力……” “遵命,皇后!”宣煜一笑,说到“皇后”时,特地加了重音,话末又突然想起些事,“阿姊,你上次让我查的景宁寺外马车受惊之事,有了些眉目。” 见宣神谙凝神来听,他又继续道:“和太子一事一样,均与那个骆平有关,但……我发现不止我的人在跟他……” “还有谁?”宣神谙皱了皱眉头,又兀自摇头,“可有证据吗?” 宣煜摇了摇头,“这个人做事很干净。” “那便继续盯着吧。” 三人又坐下谈了些心事,正打算出殿,却不想外头传来黄常侍的声音,“传陛下口谕,太子意图谋反,即刻押太子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