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老三,也已到了自立门户的年纪,可惜整日里都是刀剑之事,从不肯与朕及他母妃谈一谈儿女之事。” ?? 宣神谙听他缓缓道来,没想到他竟先了孙氏一步,将曲泠君和盘托出,她试图回忆一番,可眼前颇有些犯晕,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是否有向他提过曲泠君的名号。 孙氏讲女娘,他便讲儿郎,如今回忆起来,那时在齐县乡野,似乎也未曾定下结亲之人便是子昆,只是当时恰好她和子昆母子随他到了齐县,后来天下初定,子昆被封了太子,孙氏便理所当然地觉得当年许下婚约的便是子昆了,故而借着太子遇刺一事来了洛阳。 ?? 既已将曲泠君之事于明面上托出,那即使孙氏再强要指名子昆,她倒也不怕做个想要成全儿子心意的开明阿母,如是想着倒也放下心来,不再紧绷着一根弦,便也不怕多醉几分,就当为自己等下做个惹他们嫌的皇后壮胆吧…… ?? 只是杯盏还未举到唇边,便被那棱骨分明的修长手指挡住,她怔怔地看着他一边压下她举着的杯盏,一边继续开口:“孙家小女娘,你今年芳龄几何了?” ?? “回陛下,臣女明年就可及笄了。” ?? 宣神谙不由想起那年第一次见程少商的样子,恍惚间意识到身边人正朝他望过来,她赶紧眨了眨眼帘,才将他的笑脸看清,只听他接着说:“好啊,和老三一般大,可惜了老三这个不近女色的性子,若许给他啊,免不了得吃苦。”他话中带着可惜,可想起老三上一世对自己亲妹尚且可以无情,若是将孙氏许配可他,确实不用太过忧心。 ?? 只是、 宣神谙眉头皱了皱。 只是这般越氏那里怕是会更加怨恨她了吧…… ?? “老五倒是个性情中人,只是比爱卿家的女娘小了三岁,不过女大三抱金砖,也未尝不可啊……” ?? 孙氏脸上早已一阵红一阵白,他们何尝不知五皇子是宫中徐美人所生,虽说也是帝裔,但如何能与太子相提并论,本来一心想着太子妃之位,如今却只得一个无宠皇子,当然心中不甘,于是想最后一搏:“回陛下,自那年在齐县,小女见过太子一面后,便已倾心,这些年,一直心系太子,这次听闻太子受伤,更是心急,说是只要能在太子身边照顾起居便是知足。” ?? 本来听文帝提起五皇子,宣神谙还有些不忍,孙氏虽无才无德,但上一世除了针对曲泠君这事,其他倒是并未有什么大错,刚想替她说两句话,可那孙父竟宁可女儿无名无分跟着太子…… 心下不免又哀叹几分,她抬眸望向殿下的小女娘,此刻已是脸上绯红、无错地暗自咬唇,终是不忍。 ?? “陛下,依妾看,孙家小女娘尚未及笄,年龄还小,婚嫁之事还可从长计议。” ?? 文秀怔了怔,本想今日便将子昆摘干净,不想这孙氏竟是有些不依不饶,又听身边人开口说话,才转眸瞧见她眸中的不忍。 唉……他知她幼年不易,被乾安王以十万大军为嫁妆要她嫁与他为妻,她尝过被人安排婚事的苦,自然看不得如今同等境地的小女娘难堪。 ?? “皇后说的是啊,爱卿之女尚且年幼,这婚姻之事可是关系着女娘一辈子的幸福,咱们做长辈的还得给他们慢慢挑看啊……” ?? * ?? 夜半、长秋宫内,文帝叉腰立于屏风前,时不时瞥一眼榻上执着书卷强忍困意的人,眉脚挑了挑。 “这个孙老头,怕是想做国丈想疯了,竟然让亲生女儿无名无分跟着子昆的话也说得出口。还是神谙替他想着那小女娘,朕的神谙就是心软。” ?? 宣神谙心口一凸,抬起疲倦的眸子朝他瞥了一眼,前段时日已想着各式的理由将他赶走,今夜他这幅情状,像是打定了主意要留下来了,于是附和了一声又垂下了眼帘轻叹了一声。 ?? “只是对朕不够心软……” 那人不知何时已到了她的眼前,坐在榻边按住了她手中的书卷,逼着她与他对视。 ?? “妾……唔……” 她早被酒意惹得昏昏欲睡,哪还有多余的心思与他周旋,脑中还未想到什么合适的借口,便被他上前吻住。 他今日饮的比她还多,故而他的舌尖带着残留的酒气探进来时,她仿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