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月色洒在他身上,将身上照的一明一暗。 “算了,本公主也睡不着,何延益,你陪我喝一点吧。” “殿下,奴才不能喝酒。” “哦,那没关系,我喝,你看。” 周应书摸黑溜进小厨房,拿了些花生米,生黄瓜来做下酒菜。 上一世的时候,她就看爹爹和其他叔伯,在大晚上的,一边喝酒一遍吹牛,就着最简单的下酒菜,喝酒划拳地一整夜,第二天再呼呼睡上一整日,醒来好像什么烦恼的事情就都没有了。 “何延益你不要害怕,我已经想到办法了。” 何延益不知道周应书为什么总是在安慰自己不要害怕,并不作答,只是默默替周应书的酒杯里续上了酒。 “何延益,你猜我在傅述宜哪里,听到了什么?” 何延益续满酒,将酒壶放在一旁:“殿下,奴才猜不出。” “真无趣。” 周应书悻悻道:“傅述宜说,他和你一点也不熟,你把人家当做宫里头的知己,他乡的亲人,真是自作多情。” 何延益说:“人与人的相处,原本就是不公平的,也没办法拿秤衡量多少。” “何延益,你的家人呢?” 何延益平静地回复:“殿下,奴才的家人全都饿死了。” “我记起来了,你和我说过的。” 周应书拍了拍脑袋:“何延益,那你,把我当做你的家人吧,从今以后,我做你的家人。” 话音落,周应书看不见夜色下,何延益被掩在长长睫毛之下的眸中闪过一瞬的光彩,是错愕掺杂着欣喜,是不安掺杂着厌恶,何延益下意识地就收敛起自己所有的情绪,头却更低了,他淡淡说道: “殿下,奴才不敢。” 周应书不懂何延益激烈的心理斗争,只以为他是碍于身份悬殊所以不敢,便改用命令的语气说道: “这是我的恩准,你不用不敢。” 何延益一时之间有些恍惚,他不禁问出了在肚子里徘徊许久的话:“殿下,您要嫁给小林将军了吗?” “对。” 周应书指了指何延益:“你不要担心,我不会丢下你的,你会陪我一起去公主府。” 何延益诧异:“奴才也去?” “父皇已经恩准,我出嫁之时,你可作为陪侍。” “殿下,奴才听说,今日小林将军在陛下面前退婚。” “对,不过没关系,三日后,我有把握能够让他改变主意,自愿娶我的。” “殿下,您真的很喜欢小林将军吗?” 周应书一愣,旁人看来,小林将军当面提出退婚,自己应该恼羞成怒。 可是自己今日不但不怒,反而不同意林致琦退婚,大概都觉得自己是爱惨了林致琦,宁愿受委屈也非他不嫁。 这样误会也好。 “恩,很喜欢。”周应书点了点头,算是承认。 低头闷了一口酒,辛辣味直冲喉咙底,周应书猛地一阵咳嗽,何延益拍着她的后背,面露焦色: “殿下!” 见不起作用,何延益又赶忙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周应书。 温水入口,周应书稍微好受了一些。 “多谢。” “殿下,奴才是奴才,殿下不应同奴才道谢。” 周应书抬头,瞧了一眼何延益,夜色当中,何延益的脸看得不太真切,只是抓住了他一闪而过的不自然。 做鬼三百多年,有些事情周应书也变得十分敏锐,脑子闪过一个念头: 何延益闹什么别扭?他不会是喜欢我吧? 周应书伸手抓住何延益的手腕,他手腕的肌肤露在袖子外面,被夜风吹得很冷,触碰到周应书温热的指腹时候,不自然地闪躲了一下。 “何延益,你是皇宫里的奴才,但你也是叫做何延益的一个人。哪怕是一棵树、一株草、一朵花,当有感谢它们的人或物时,它们就是值得被感谢的。” 何延益是什么样的人,周应书不了解。 但是好话谁都爱听,像何延益这样久处深宫的,孑然一身,有个关心他的人,说一些暖心的话,起码不可能被讨厌。 “殿下是可怜我?” “可怜,也是一种感情,是善意的。” 喝到后头,周应书上头了,晕晕乎乎的脑袋重得只想睡觉,等第二日清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安然无恙地躺在床上,若不是头痛欲裂,还以为昨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