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你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只是……我也有我的选择。折颜,我要去若水,现在就去,两军今夜陈兵天亮开战,去晚了后果不堪设想。我也可以不在乎谁去做这个天下共主,但片片焦土之下,或许会有我的至亲,我的好友,我不够洒脱,舍不下他们,所以不敢坐视不理。天织希望你传的话我会带到,你不必为难,做你自己便是。” 你身侧的脚步声停了下来,他苦笑一声:“我如何能不为难?你非去不可,我难道能放心叫你孤身涉险?” “我不会有事的。” “你上一次说这话的时候,还是两万年前去西海之前。你信誓旦旦答应我自己不会有事,后来却是如何呢?” 你冲他尴尬笑笑,也不管黑暗中他看不看得到,心里却笃定的是另一件事。 他本就该是退隐三界、不问红尘的神秘上神,天塌下来了他都会当盖了层被子,然后继续在十里桃林扛着锄头种田酿酒,可现在,他却在这水汽朦朦的山上无奈叹气。两万年前你连累了他一次,这次却无论如何不能够再将他牵扯进来。 “找不出理了罢?那就老老实实听话,你回桃林,我去若……” 你摸摸鼻子,将手里施完法还没散完的仙气掐了掐,竟还有些感谢玄女给你提的醒。唔,这个迷魂术真是个好法术,若是换成旁的,早被折颜这周身卓然的仙气抵消得半点渣子都不剩。 但这个法术对折颜这种水平的神仙能持续多久你也没有把握,只得又往他身上叠了一个又一个昏睡咒,直到他身边那三株六道木都被熏得蔫头巴脑,你才放心吹了个哨,唤来了毕方。 毕方看了一眼你们这情形,默不作声地将折颜往背上扛了,还没等你嘱咐什么,就听见他叹了口气道:“这四海八荒敢这般算计上神的除了你也没第二个了,你是真不怕他醒过来扒了你的狐狸皮做貂啊……” 你厚着脸皮道:“毕方啊,我拜托你一件事,若是过一阵子这个法术散了,你能不能帮我再加……” 不等你说完,毕方腾空而起,一下子窜出去老远,一句“想都别想”十分冷漠地散在风里。 算了,这个要求确实是强人所难了些…… 去若水的路上你不免思前想后,关于这场战争,关于伏羲琴,关于天织和折颜的那番话。你不是个刨根究底的性子,很多事情不是你能够晓得的,但是关于这些,却总是没来由地跑到你脑子里,想要细细探究,却又不知道从何开始。 更多的,你想的是若水的情况,也不晓得此时,墨渊已经将阵法布到了什么程度。 其实你来昆仑虚这么长时间,若水必然早已开始布阵,撤下去是不可能了,只是希望这一战还没有打起来,你能赶得上去给墨渊提个醒,不论对战局有无用处,至少连宋的右翼军不必去白白送死。 若水源于南荒的祖山,祖山往西是一片辽阔的平原,两军应当就是在此处交战。行至祖山山阴时,正是黎明前最后一段时间,茂密的山林黑得浓郁,什么也瞧不见,山的另一面却隐隐映过来灯火的光亮。十万吴戈犀甲交错与车毂列行之声有力而整齐,将连绵不绝的山麓都震得发颤。 越过这个山头,就可以看见陈兵的若水。 你没想到这个时候还有人会来拦你。 捆仙锁和锁仙笼一起招呼到你身上来的时候并不怎么难缠,这两个兵器还是连宋造的,你约摸记得他那本《天下兵器谱》里头写着这个兵器的威力如何全凭使用者的水平,你将修为聚在手上,没多时便解开了身上的捆仙锁。只是那个笼子缩得有些小,将你从云头上打了下来。 四周一片漆黑,沾着露水的草将你的鞋子打湿,应该是落在了山脚处。你想着是不是被哪一方的侦察兵给捉住了,不欲过多纠缠,只想赶紧解开笼子跑了了事,却发现这个笼子还是在连宋原图的基础上改造过的,改造者修为一般,阵法却学得相当不错,你们青丘的夫子平日里出的题和这个比起来不是一个档次,且还叠了一层又一层,很是复杂。 若是放在平常,你估摸着会在这里淡定地解一晚上,反正解开就是时间问题,就当是做了几页阵法课的作业,而且还是很有水平的作业,吃透后长进应该不小。 现下你却没这个心思,掌风一起打算将这个笼子劈烂了拉倒。修为刚凝到手上,就发现这个地方有些邪门,你虽然用得出些小法术,但是微乎其微,像是有什么东西压着,任身体里修为流窜,却散不出来。 一种熟悉的不愉快涌上心头,是两万年前在翼界林子里的那种感觉。 是了,祖山山阳,这里还是南荒——魔族。 解那些层层叠叠的阵法怕是来不及的,你别无他法,只得寄希望于是天族的人将你误抓了,若是落到了翼族的侦察兵手里,那就只能算是你倒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