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道:“毕竟我们所图甚大,现在又已经到了紧要关头,还是小心谨慎些为妙。” “好罢,”张侍郎终于不情不愿地起开了身子,嘴里骂骂咧咧地嘟囔着,“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刁民,吃饱了饭闲着没事干,偏偏在这种时候挑事,坏吾好事……” 将离可不在乎他的那些牢骚,她将被揉乱的衣物整理妥当后,便下了塌,推门出去。 门外,一群侍卫和几位客人吵了起来。 “何事在此喧哗?”将离双手抱胸,冷冷地对那群侍卫道,“还有没有规矩了?这是尔等可以随意喧哗,与客官争执的地方么?” “就是!”那几位客人义愤填膺地附和道,“我们都是付了钱来此消遣的,谁知你们余容楼却怀疑我们是什么歹徒,竟要求搜查我们的房间!这让我们颜面何存?” “你们余容楼便是这样赶客的吗?若是如此,我们下次便不来了!” “这花莺巷子,也并非只你们一家青//楼!” “几位客官,将离姑娘,不是这样的。”领队急出了满头大汗,讪笑着抱拳解释道,“此事并非小的故意找茬,而是楼下有客人说,看见了一个黑色的人影从窗口向屋顶飞去,楼里担心有歹人作祟,为了客官们的安危,故才特地派小的上楼搜寻一番。” “惊扰了几位,实非楼里本意。” “黑色的人影?”将离一惊,连忙几步上前,追问道,“可有捉住?” “未曾。”领队摇了摇头。 “那还愣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快去找?”她一叉腰,柳眉倒竖,杏眼圆睁,“若是因此伤着了我房中的大人,你们几个脑袋都不够赔的!” “是,是!”领队喏喏应声,领着那群侍卫快步离开了。 将离回到屋内,将此事报与张侍郎。 黑色人影?窗外的诸葛玉一惊,连忙握住了寒泉的刀柄。 “黑色人影?”但张侍郎却想起了最近家中发生的那些事。 他招了招手,一名小厮殷勤地走上前来。 这小厮好生眼熟! 诸葛玉定睛一看,这可不就是今日来长公主府寻张李氏的那名小厮吗? 只见张侍郎对着那小厮吩咐道:“你现在立即回府,给那疯女人带句话。” “……疯女人?”小厮茫然。 “就是李氏那疯女人,”张侍郎不耐烦道,“你就和她说,她若再弄这些鬼鬼祟祟的阴私勾当,吾便立刻休了她!” “啊?!”小厮大惊,伏在地上连连磕头道,“大人!这可万万使不得啊!这黑色人影,与夫人何干?” “快去!”张侍郎狠狠地踹了那小厮一脚,并不想听他多说,“什么时候吾做决定,轮得到你这小厮多嘴了?” “还不快去?再多嘴,我便将你剁了喂狗!” 小厮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将离坐在塌上,重新依偎回张侍郎那肥硕的臂膀里:“大人,这黑色人影,与夫人有何关系?” “哼,”张侍郎冷冷地道,“都怪吾从前对她有求必应,太惯着她了!” “如今不过是要纳你为妾,她便和吾闹个不停,还施了许多手段算计吾,想来今日这黑色人影也定是她善妒,特派人来窥视我们。” “不过是一个人老珠黄的败柳残花,竟还敢恃宠而骄,与吾叫板了?真是反了天了!” “大人,您是不是搞错了?”将离体贴地为张侍郎顺着气,“夫人那样温柔美丽,如何会和您闹呢?” “将离可仰慕夫人了,日后还盼着和夫人能够姐妹情深,一同侍奉大人呢。” “将离,你不必替她讲话,若不是看在她爹是扬州巡抚的份上,吾早就想将她休了!” “将离不是在为夫人讲话,”将离嘟起嘴,“将离只是觉得夫人管家劳苦功高,又是豪门女儿,不像是大人口中那等不知情理之人。” “你呀,”张侍郎亲昵地捏了捏她的翘鼻,“你这样单纯良善的姑娘,是不会懂她那等心思深沉之人的弯弯绕绕的。” “不要再谈论这等败吾兴致的事情了,待日后吾休了她,便将你扶上那正妻之位!” 将离故作娇羞地埋首于张侍郎的怀中。 砰! 掩上的门突然被推开,刚刚出去的小厮竟是又跑了回来。 张侍郎蛤馍般突出的丑眼狠狠一瞪,破口大骂:“你这厮好大的狗胆!滚回来做什么?真想要被做成狗食?”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厮趴在地上,不住地磕头,“小的是真的有要事要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