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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乱(2 / 4)

迈过楼外楼的青石门槛,原本就喧嚣的夜晚被灯火阑珊所点燃,变得更加愈发热闹起来。门外门内两重天,单调的夜总会被斑斓的夜比对下去,楼内盘旋的楼梯仿佛直通天际般没有尽头,人们在望不见终点的阶梯上行走,谈笑声中欢愉溢于言表。室内垂吊的夜明珠如同银河中最闪耀的星星,指引着每个来赴极乐之宴的客官。男女老少端坐在每层的散座和包厢的桌旁,觥筹交错间,酒杯辉映出五颜六色的神采,把汇聚的光反射在洁白无瑕的墙壁上,折射出一缕缕彩虹色的余韵。层层的光芒叠加,自然的把这个热闹的舞台渲染出了浪漫的色泽。这样的色泽又如同喷涌而出的彩带,把云霄之上的平台装饰的如岚如雾。

今日星空璀璨,弯弯的月牙挂在苍穹之上,清澈的月影镌刻在瀚海之下,平台上最靠近两个月牙的地方一高一低两个人影,略显苍凉和孤独。

“念羽,既然我们已经来到了曳海,也拿到了钥匙,接下来你要做什么呢?”

高而瘦削的人影耸了耸因为站久了僵硬的肩膀,洁白无瑕的羽翼在不经意间顺着夜色倾泻下来,他有点担心的看了看身旁这个看似羸弱的少年,木讷的问道。

跪坐在叶蒲上的低个人影正看着琼宇上的月牙出神,听到羽人的突然发问,他默默的端起酒杯一饮而下,月光随叶青竹酒滴落在少年□□的上身,游走在他如玉般透明的肌肤间,最后蜿蜒渗透到锁骨下贯穿的猩红伤口内。

起风了。

苏念羽披上玄色的外衣融入了夜色,他一边收拾起地上浸满血渍的粗纱,一边漫不经心抬头和羽人说:

“既然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那就先找到历史的下个道标再说吧!”

简洁的回答不消片刻就被寂静所吞噬,月夜下少年的面庞在黑暗中若隐若现,眉宇间的坚毅一如既往的仿若鬼斧神雕,多了的只有岁月的伤疤和风尘仆仆。他在褴褛的衣衫中摩挲掏出一枚形似飞鹰的青铜符文,又一次仔细端详了起来。

“鲶——鱼——”

忽闻清脆悦耳的少女呼喊声从龙血树下方飘来,鸟居上的羽人们纷纷错愕张望去寻找声音的来源。要知道这三十三丈高的羽族鸟居,即使是羽人跃起飞翔,能到达这里的也是万里挑一,更何况着不标准的中州官话还夹带着蛮族腔调:

“姨——妈——”

那位站在少年旁边的男性羽人,想必是被少女这个奇怪的称呼打乱了自己的阵脚。他借着洒下的月光,抬起羽翼极力掩饰着自己尴尬扭曲的面容,故意不想去理会这个想让人关切又想让人  疏远的声音

风继续吹。

夜岚温柔撩起少年凌乱的长发,吹起了他褴褛的衣角,一柄幽魅的寒铁在他的腰间若隐若现,刀鞘上藏青色的河洛古铭文如同有生命般盘旋游走,在月色中闪烁着光芒。夜风呼啸穿过刀柄的镂空十字花纹,悉悉作响间隐约能听到神似野兽的咆哮声掠过耳际,擦过肩膀,直抵人心。

伴风而来的熟悉气味,使得少年的警戒心转瞬即逝。没过多久,在他注视的地方缓缓升起一只似鹤非鹤的河洛族造飞翔仪,上面载着的正是刚才在楼外楼门口拌嘴的蛮族少女和河洛族矮人忒忒亚。

“这次来曳海之前答应过我什么来着,娜仁托雅你来和我说说?”

这只乌木制造的怪物才刚刚落地,面露愠色的羽人就一手一个,把上面坐着的当事者拽了起来,他轻轻揪住少女的耳朵,一边耳提面命的教训,一边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目击者的反应。

“不要在曳海城里引发不必要的混乱,能低调就低调,可是……”

娜仁托雅蜷缩的躲在羽人的羽翼中,像极了一只犯错的小猫,可怜兮兮的挤出一句话而后又欲言又止。

“月经天殿下,这事情也不能完全怪罪于小不点,我们按您所要求的混入人群进入了楼外楼,正在我们沿着云梯前往这里的时候,却发现通往鸟居平台的路途已经被前来凑热闹的人群堵的水泄不通了。人族的老少爷们儿都挤在籁乐厅外疯狂的呐喊着同一个名字,每个人都面红耳赤翘首企盼着花魁道出现,仿佛魔怔了一般。老夫虽游历八荒近二百载,可这样的情形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河洛矮人忒忒亚挣脱了羽人的手,整了整自己身上被捏皱的紫色短襟,向羽人微微施了一歉礼,继续娓娓道来。

“在下耳力甚佳,所以刚才在中庭布施安放乌流鹤木时,听出了个大概。”

忒忒亚说着便踱步到了乌流鹤木旁,一边拆卸整理,一边继续讲述他的听闻。

“原来楼外楼有一容貌倾国倾城的花魁,唤作白月夜,这一奇女子不仅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而且天文地理无一不晓。”

白月夜认为,这世间的芸芸众生,大多数都只是擦肩而过,如果有幸见到面,那就应该珍惜。这是人与人一辈子只有一次的际遇,必须以最好的状态去赴约,并以最好的方式去对待那个赴约的人。

这就是一期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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