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正与其余几人统计货品清单,见到折返回来的谢公子忙上前问道:“这是怎么了?谢公子又想起什么稀罕的东西想要收走?”
谢耀祖往船舱看了一眼:“我想再去船舱下看看。”
“哦,行啊。”商会管事亲自陪着入了船舱下:“这里什么味道啊。”
谢耀祖第一回下来的时候没留意这里的味道,此时仔细辨别起来,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原本在这里的几个箱子呢?”
商会管事不解道:“这里原本有箱子吗?是谢公子要的东西?”
几人回到船上,商会管事叫来一个船员询问:“那船舱下的几个箱子哪里去了?”
船员回想一瞬,道:“刚才有几人搬下去拉走了,说是他们雇主已经付过银子,这是票据。”递过去一张票据,确实是先前就付过银子,五十两运输费。
“谢公子,是不是您的东西被别人浑水摸鱼搬走了?要不就报官吧。”
“不用,不是我的东西,就是好奇而已,既然人家已经搬走就算了。”谢耀祖无所谓的轻笑一声。
转头回到车厢内笑容落下来,与金方方解释道:“无意中一撇,看见那箱中似乎有那害人之物,长相颇为神似树皮,削成粉末就能直接吸食,方才没往那方面想,回去的路上越想越不对劲,那船员的样子看上去太紧张了,一直护在那几个箱子前面,而且沉默无声,似乎与船上其他人也不熟。”
“不能报官也不能大张旗鼓的追问,你打算怎么办?”金方方想到一个人,或许最适合办这件事。
谢耀祖挑眉:“你有什么主意?”
“州府林明朗。”
青州与其他各地的区别在于它地广海域宽阔,因此有知府和州府之分,林明朗少年入仕,听说为人清傲廉洁。
她是怎么认识的?
谢耀祖打量她一眼:“认识?”
“前几年随父亲来过一次青州,林明朗的父亲与我父亲是旧相识,认识但不熟。”
“不熟就随意找人帮忙?”谢耀祖故意找茬。
金方方不惯着他:“那你说怎么办。”
谢耀祖:“……”算了,他也没办法。
“确实不熟?”
金方方回给他一个‘别废话’的眼神。
青州州府所处位置乘马车需要两个时辰,谢耀祖一路上薄唇紧抿兴致不高,金方方慢悠悠喝着茶吃着绵绵准备的水果,惬意悠哉。
“你不吃一点?”她举起一个柑橘递过去。
谢耀祖抬眼看了一下:“你喂我?”
“爱吃不吃。”金方方自己扒开一个塞嘴里,酸甜的果汁缓解乘车的烦闷。
剩下的一半被谢混球一把抢过去塞嘴里,见他酸的皱紧眉头,金方方笑起来,心情顿时畅快了。
“……这么酸。”谢耀祖喝了几口茶压下柑橘汁液的酸味。
“姑娘特意叫我准备的几个酸柑橘,车内闷热,姑娘怕路上头晕,我们乘船来的时候就遭了不少罪……”绵绵噼里啪啦说了不少,金方方轻咳一声才止住她的话头。
谢耀祖嘟囔一声:“都没告诉我。”要是告诉他,定然不让她来,幸好他跟来了。
“手给我。”
金方方:“做什么?”
谢耀祖牵过她的手,在拇指指根处揉捏起来:“这是合谷穴,能缓解头晕。”
金方方长得娇小,骨肉匀称,手指也纤细洁白,揉捏的时候他会下意识放轻力道。
“确实有好一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谢耀祖的大手包住她的柔嫩手心:“我来的时候也难受了一阵,还是柴叔告诉我的偏方。”
“柴叔懂的真多。”金方方诚心佩服。
谢耀祖插话道:“难道你就没发现,还是我对你好?”
金方方闻言装作没听见,转头看向掀起的车窗外,阳光炙热的把土地都晒出热气,她也被热的脸上一红,抽回被捂出汗的手心在纱裙上擦了擦。
州府府衙门口有两颗柳树,在北方,柳树不是什么好兆头,因为其形态与‘引魂幡’相似,认为会招惹来‘不干净的东西’。
在南方倒是成了招财树,多才多福连年进宝的好寓意。
敲了两下门都未有回音,绵绵疑惑道:“是不是没有人啊?”
谢耀祖退后几步瞅了瞅:“有个后门,去那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