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先前的所为,委实算不得什么君子行径,难怪她说她对他很失望,他想要表明自己的心迹,却是将自己的心计摆给她看,让她看到了自己小人的行径——他的确是有意让贺循知难而退,也的确是故意挟恩令凌家退让的。
“徐秀才之前问说可以是任何人,为何不能是你,”阮如不再看他,“我原先一直觉得,徐秀才是个聪明人,有些话不必明言,徐秀才应该也是心中明了的。”
她顿了顿:“但今日之事让我有所顿悟,有些事的确是应该直截了当说出来,省得叫人瞎猜。”
阮如长叹一声:“阿瑶自幼失恃失怙——”
徐励想说傅炘还说着,但是看了阮如一眼,终究没开口。
傅炘还活着,但再阮如心里,跟死了也没什么两样,阮如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有错,正了正脸色:“阿瑶虽不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但她从小便养在我身边,我们将她带回左家,便是不想让她再受半点委屈。”
“你以为发生了这样的事、你跟阿瑶这样的关系,我们就真的从未考虑过你吗,这怎么可能呢?”阮如叹着气摇头,“我们也是在细细考量之后,才最终下了决定的。”
“徐秀才你太过笃定太过理所当然太过有恃无恐了,”阮如看向他,“因为你太过笃定太过理所当然,结合你性子,我与阿瑶舅舅都觉得,若真将阿瑶嫁你,你不会善待她。”
“我们从小带在身边的孩子,生怕她磕着碰着伤着,”阮如不看他,“不可能放心交给一个外人,更不可能任由外人欺辱她。”
“别说阿瑶根本不会选你,就算你真的唬弄德阿瑶选了你,”阮如摇头,索性挑明了道“我们也是不答应的——到时候只怕少不得要做个恶人了。”
徐励面容苦涩——如今傅瑶厌恶了他以后都不想再见他,阮如这个假设……也只是个假设而已。
他有心想要辩解,然而张了张口,到底是不知道如何说服一个已经在心里给他定了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