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的很好,墨宰相为何要留他?还有,苏将军这话说的也有些奇怪…… 墨辰从宽大的广袖里取出提前拟好的药方,递给苏禹:“派你的人去按方买药,若想令嫒不留病根,就得保她每日浸泡一次药浴,浸足百日。” “好,” 苏禹伸手接过,原想将药方交给眼前的永诚,转念一想,他还是多走几步,将药方交给院子里的永康。 “你带上几个人,套马车去买药,有多少买多少,别给本将省钱!” …… 苏桃再次醒转时,已是深夜。 室内药气氤氲,她双臂搭在浴桶,觉得四肢百骸都往出噌噌冒凉气。 转了转雾水蒙蒙的眼睛,她右侧是一张百花屏风,隔着屏风,她影影绰绰瞧见一个人,面如刀削,眉目低垂。 苏桃往下沉了沉肩膀,道:“你怎么在这儿,翠竹呢?” “翠竹不懂医,留下也无用。” 苏桃还想说点什么,下一秒,身体一轻,她仿佛被一股怪力拽出浴桶,紧接着,锦被包裹住她的身体,她被包的像蚕蛹一样,重重砸回了床上。 “墨辰,你混蛋!”她骂。 “本相不与病人一般见识。” 白袍翻飞间,墨辰走了,苏桃挣扎良久,才从锦被中伸出四肢。 苏桃深呼一口气,她才要唤翠竹进门,翠竹就疾步赶到了:“姑娘,墨宰相交待过让你早点睡。” “睡他个大头鬼,才睁眼睛就睡,真当本姑娘是猪吗!”苏桃从被子里爬起来,意识到自己未着寸缕,她又往被窝缩了缩:“翠竹,我都睡多久了?” “有十日了,”翠竹替她掖了掖被角:“姑娘昏迷的这几日,老将军瘦的眼窝都深了,所以啊,姑娘一定要听墨宰相的话,断不可再任性了。” “我已然够听话的了,是墨宰相趁我生病,戏耍于我,”苏桃撅着嘴,有些委屈。咕噜噜,肚子却在此时不争气的叫嚣起来:“翠竹,我饿了…” “居灶君早就温着人参粥了,姑娘且等着,翠竹这就去端来。” 不多时,翠竹端着人参粥和几道清淡落胃的小菜返回,苏桃食欲大动,用了三碗粥才觉得垫了个底儿。 最后,还是翠竹怕她积食,直接将东西给端走了。 苏桃无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她忽地坐起身,穿好衣裙,推开半扇窗透气。 有什么东西划过,她没看清,但那东西背对的方向,却是后院里。 苏桃小跑着去相府后院,竟与永诚撞了个正着:“永诚,你三更半夜的不睡觉,在这儿干什么?” 永诚挠了挠脑袋:“今晚月色好,我睡不着,就来后院看看月亮。” “看月亮?” 苏桃望了望连星星都没有的夜色,将手搭在永诚的肩膀上。 她个子小,略略踮着脚:“这么黑的天,哪来的月亮?你小子莫不是有心事吧,说出来,本姑娘开导开导你!” “没,没心事……”永诚弓了弓背,苏桃也无需再踮着脚。 不知怎的,永诚突然耳尖爆红,说话也有些结巴:“姑…姑娘才醒,可有觉得…可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你小子少打岔!” 苏桃轻拍一下永诚的后脑勺,叹息一声,才道:“我师傅曾说,每个人都有秘密,我选择尊重你的秘密。” 她背了手,话却不停:“永诚,但你也要明白一个道理,明白人生短短数十载,没必要自寻烦恼的道理。” 永诚目送着那抹娇小身影,直至消失,他忽然想着,若自己最开始遇见的是姑娘,而并非主子,他的人生也许会不一样吧,主子行事,向来只重结果,而姑娘行事,似乎更重人情…… 翌日。 永诚逮到机会,就于苏禹面前进言:“将军,姑娘昨晚药浴,墨宰相连翠竹姐姐都一并赶了出来,咱们姑娘年纪小,那墨宰相的岁数可不小了……” “这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且一呆就是一个时辰两刻钟,此事若传扬出去,怕是会对姑娘的风评不好。” “不妨事,”苏禹低声:“你不了解墨宰相,他对女人没兴趣!” “什么?”永诚满脸不可置信。 “咳咳……” 苏禹尴尬的咳嗽两声,说话的声音也压得更低了:“听本将的没错,不用再担心姑娘,反倒是你,近来要多锻炼锻炼,尤其是腰,你腰太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