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宵被派来守卫侍奉少主已经近十五年了,却也许久没有看到少主这般消沉的时候了。
上一次还是在温霁的八岁生辰,也是为质的第五年生辰,国公夫人在家书中写道有边疆事宜兴许会回京城汇报圣上,彼时即可一聚。
小小的少年便逃开了喧闹的午宴,众人的吹捧溢美,从寅时巴巴地等在城门口象征着凯旋的石狮子旁,直到太阳西落,城门关闭,才不得不转身离开。
那是早熟周到的少年唯一一次任性地把一堂的宾客晾着,恣意妄为地去渴望早已与他无关的脉脉温情。
回府的路上,韩宵亲眼看着那个出门时还志得意满的少年像是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浇灭了那些实实在在的期盼和热切,只一双眸子又黑、又沉、又亮,像是黛黑的绸、阴沉的岸。
那次是因为少主思念国公和国公夫人,那这次又是为何呢?
他着实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