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人是一个手残,跑了十米开外。
“……”温娇。
怀壁默不作声地东西卷了回来。
是“糖葫芦”,温娇想也不想,识灵裹着它安然无恙地近了小汐的身。廖凡退后一步,糖葫芦在小汐身边炸开。
廖汐好像听到了一句……哄小孩的话、几年旧约,睁大了眼睛。
廖凡猝不及防地僵成一根棍子。
黑雾和人好像要一起散了。
阵隐隐开始崩塌。
鲁小角第一个剑砍出去,梁叔强弩之末,掩护他,踉踉跄跄地跑出去。
廖凡缓慢的靠近了廖汐一步。
廖汐吐了一口血,竟然笑了一下,结束了,解放了。
“哥哥,祁冬的路,……没有人知道了。”
温娇一个激灵,黑雾趁虚而入,逼退了识灵,温娇:“鲁小角回来!”
阵已解,黑雾为什么还有攻击性?
除非,阵眼错了,或者……不止一个怨魂。
温娇眼睛一黑。
她强行铺开识灵方圆百里。
“月儿湾在哪里。”
廖凡说:“廖汐,月儿湾还在,祁冬便在……”
廖汐无声地笑起来:“月儿湾,哥哥,太晚了……”
温娇看见一片坟地,那里的坟头草比人高,人往里头一钻,看都看不见,黑雾正源源不断地从那里来,又往那里去。
原来如此。
他们也是这个阵的养料吗。
温娇眉心一痛,几乎站不住,视线模糊起来,隐隐约约地看见了一个人影。
廖汐眼红得像是要流出血泪来:“错了,哥哥,”她按了按自己的心口,“我在,祁冬在。”
温娇的大脑高速运转,“小汐在”,她对祁冬的执念是如此的强,她不相信仅仅是一个阵,就能把她困在这里,她和那个人一定有约定,足以让她心甘情愿待在这里。从这句话看来,祁冬和小汐并存,很容易让人想到一句经典的台词“除非我魂飞魄散……”小汐没有魂飞魄散,她没救了——是阵眼错了。糖葫芦是进城的一个契约,无论其中有什么旧语,最多是唤醒神志……阵眼……月儿湾,“小汐……在为父亲娘亲,哥哥哭啊。你们听得不高兴吗?”小汐,是谁要听你哭?谁会高兴?
廖汐说:“哥哥,回家吧,和我们一起。”
廖凡泪如雨下:“回家……你要杀我吗?”
廖汐:“哥哥,你说,一句迟到了三年的话,也就只能打动你自己了吧。”
廖汐冷笑了一声:“王婆的糖葫芦,是谁的血,那一天,我说我想吃糖葫芦,娘亲满心想要离开这里,我追着她,遇见了你……”
祁冬的天空仿佛一直都是灰蒙蒙的,廖汐的眼睛最出彩的一样是色泽艳的糖葫芦,另一样是清澈的水。
“林嫂,你怎么能丢下她,她还是一个孩子啊。”
“廖凡,你要是看上她了,以后就让她跟你姓。”
“林叔……”
“别管她,就是一个疯婆子,跑不了,老子早给她上了锁。”
“啊!”
“啊,血,好多血……”
“王婆!”
“王婆!不要!小汐还要吃你的糖葫芦!不要……”
“哥哥!”
“多好的养料,得有一个引子……唔,引子可是要听话……”
“哥哥……”
“小汐?好天真的小孩,你想要永远待在这里吗?永远……”
“我想要……想要大家……娘亲、父亲、王婆……”
小汐涣散的目光移到廖凡的身上,那个人却挡住了……
“这是最稳妥的一把钥匙……”
“……不对,少了……哥哥呢?你骗我!”
那个人的声音很蛊惑:“他呀,他不想陪你,他走了,”
“哦,他说,他会给你带一串糖葫芦的。”
“不要!王婆已经死了!”小汐尖叫起来,“骗子!”
“哥哥,是你带她来的。”小汐昏迷之前,满眼是廖凡浑身的血,不知道是谁的,和那个人在一起。
糖葫芦……哥哥,我求求你回来……
温娇:“除非魂飞魄散……你我并存……你保护的人,思念的人,就是你的钥匙吗?”
温娇吊着最后的意识,咬破手指,三两笔画了一张符,挖开了腐烂的坟墓,305个人,305个魂……
廖凡,你也是其中一个钥匙齿吗?
黑虎吞噬了温娇的一半身躯,温娇眉心的金莲漫过了……
廖汐:“哥哥,我不求你回来了。”
廖凡的雷符和护身符同时起效。
廖汐、305个魂……温娇怀壁支撑了一下,识灵笼罩,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