蔻的女子来说,太过意外。
但晏子殊只是不咸不淡地近乎施舍地给她一个眼神,低头扯起红线的一头。
宁伪:“……我有点气啊。”
她不顾他在不在听,轻言细语地解释道:“这是你和她之间相连的姻缘线……”
高挑得不像话的男子,披着她几分前寻来的阔袍窄袖,终于抬了眼问:
“我和她?”
宁伪深深地瞪他,点头:“自然,还能有谁?”
他拂袖不见外地端坐石凳,孟婆感觉他的行为已经完全反客为主。
宁伪气笑了,她也落坐与他面对面,继续说:“你应当瞧见了,一树红线好像乱却都有始有终,哪像你们?”
她摊开手心揽出他的姻缘线,红线仿佛活了起来,线头立马探出头迅速游走,却只是茫然东西南北皆无出路,它不动了。
她示意,幸灾乐祸道:“看,你和她的是断的,又没松绑折磨人啊!”
晏子殊不予理会。
宁伪叹息地总结道:“姻缘线不消,前尘旧梦一日不许忘,轮回路一日不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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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子殊的黑珠漆黑,嘴唇凉薄,声线有些久末开口的低哑,他嘲弄道:“说了这么多有的没的,您有什么高见?”
白光打上他的眼睫,落下小扇似的阴影。
小扇子动啊动。
他的眼眸设有半分悲伤。宁伪心想:“这人,真是天生的朝上议臣,伪装,利齿俱全。”
她大气挥手,纸砚笔墨“文房四宝”赫然呈砚石桌上,她建议说:“我帮你重新弄个身份,你反世去那活个几十年,小心着,等她死了你们一同入轮回,过奈何。”
他撇开碍事的叶片,风袭而过。
他眯了眯眼,分外精明:“没有什么别的,我这是因祸得福?”
宁伪推过准备好的墨纸,略施灵法,笑道:“自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