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就是因为她的不曾动,让她逃过一劫。
看上去,这魔头好像还算不错,起码没有因为她的敌视动手……脾气不错,不错。
####
因为没有跟上雷严的脚步。剩下的青玉坛弟子徐徐醒来,抬着同门受伤或死亡的弟子,回到青玉坛的时候,阿楚也就偷偷跟在了后面。
青玉坛弟子法术一向不怎么样,在他们面前,阿楚终于扬眉吐气,大方施术隐身,挥霍着充盈的灵力。
在青玉坛转了又转,终于摸到欧阳少恭的房间。
进去,熟悉的老人在旁照料,一步不离,让阿楚有些头疼。
到了晚间,老人寂桐依然一步不离就更让阿楚头痛欲狂了,她不会是要一直守着吧?!
好在,入夜之后,寂桐给依旧昏迷的欧阳少恭擦了擦脸,喂了水之后便退了出去。
阿楚终于松了口气,可以显身了。
房间温暖,自然不用挤在一起,阿楚随便找了个蒲团当了枕头,就在一旁软榻上,睡了。
如此一日过去,只有在寂桐不在的时候摸出些肉干啃啃,阿楚终于等到了欧阳少恭醒来。
依旧隐了身,在他吃力靠在当头上时,阿楚偷偷在他腋下扶了一把,欧阳少恭一顿,知道某个有前科的女子在旁,虽然因伤势未愈而无法第一时间发现,可……都这样了,他不发现也难。
听寂桐报告这几天的情况,欧阳少恭为雷严没有带回那韩云溪和焚祭凝怒,又招来门人,淡淡吩咐他们前去查看乌蒙灵谷状况,亦将担忧的寂桐安抚回去休息。
知道这人受伤不轻,阿楚老实显身,去给他倒了温热茶水过来,递到他嘴边,瞧他呷了几口,还有些青的唇被水滋润而显得晶莹,不由轻声问,“你还是休息吧,那些事……不急的。”
身着单衣的少年缓缓摇头,阿楚将茶碗放到一旁,他才慢慢开口,声音沙哑,那是久睡后的必然结果,“你……为何还在此处?”
阿楚一怔,没有问她乌蒙灵谷后续情形却问她为何不走?“嗯,大概因为心愿还是未了吧?”
欧阳少恭倚在石壁上,闭眼养神,因为开口而渐渐不再沙哑的嗓音流泻,“你早知我不会成功……哈,自然如此……你,就是漏网之鱼,自然……如此。”
说到最后,他声音渐轻,几不可闻。
阿楚只是静静看他,“当初的事,我根本记不清楚……我只知道,焚祭断了,韩云溪和我活了下来。”
那人静静闭目,没有说话。
可阿楚知道,他平静下的怒火只怕正燃烧灼灼,恨不得将面前的她也一起烧成灰烬。
阿楚看他良久,迟疑开口,“少恭不必纠缠当下,养伤要紧……十年后,你会遇上韩云溪的……”
听到“韩云溪”三字,略过“十年后”这个时间,少年睁眼,满目疑惑。“你……不怕我再杀他一次?”
阿楚垂首,视线落在他放在被褥上的手上,修长而又洁白。“……你只为取得剑魂,那本是你的……况且,韩云溪魂魄……”她不由抚上胸口心脏部位,“……我身体里,应该……也有韩云溪魂魄……”
欧阳少恭一怔,他自是没有发现韩云溪这小小人物的小小魂魄的去向的。当时满心满眼都是焚祭剑魂,哪里顾及其他?
“是吗……”
阿楚低低“嗯”了一声。
####
待门下弟子带回消息,强撑的身子终于熬不住怒气焚烧,欧阳少恭再次昏阙。
几日后,再次醒来,他变得很是淡然,没有发火,也没有多去注意焚祭的事情,好像,这事已经过去。
可阿楚知道,这事远远没完。
因为房里藏了个人,欧阳少恭算得对她不错,叫了寂桐多做了饭菜与她同食,寂桐也当是他伤重未愈需要进补,把菜肴弄得丰盛不已。
而待寂桐离开,阿楚出现,与欧阳少恭一同进食,夜间溜出去梳洗沐浴然后又溜回来,大大方方占了欧阳少恭的房间的小小一角。
寂桐是欧阳家的老仆人,是将欧阳少恭从小带大如同长辈一般的仆人,她年纪老迈,身体似乎因年轻时走南闯北落下病根,体贴她的欧阳少恭自然不再愿意寂桐如此贴身服侍,固虽然不能起身,倒也不愿意折腾这位一直关爱于他的长辈,除了接受寂桐服侍三餐,其余的,都让她吩咐元勿打理。
元勿是他幼时就待在身边的弟子,可说是心腹,寂桐虽然担心,但也还是同意由元勿照顾。
像是如厕,像是沐浴,自然还是元勿来做更好些。
而房里的另一个女子——云楚……
这些时候很自觉背过身的阿楚不过就是隐了身躺在墙壁边上(怕元勿坐下把她给压了= =)直接睡去,也不出屋子,她如此识趣,倒让欧阳少恭不好开口请她出去了。
每每不经意劝她出去走动,阿楚也只是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