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场。”……如今,又有何好说?雷严蓦然伏身狂笑,“只是少恭,你机关算尽,可知天底下总有你不明之事!”
“你做什么?!还想害人!?”方兰生一怒,恨声道。
“小兰,无妨……”欧阳少恭摇了摇头。
雷严狠厉地死死盯住青年,嘴角却诡异露出个奇怪的笑容,“……少恭,你可知……”他嘴唇微颤,所述话语微不可查。
青年突然面色奇怪起来,略显得有些紧张似地,迟疑追问,“你说……什么……?”
一旁老仆寂桐以袖掩面,咳嗽之声撕心裂肺,而青年也不再管她,她不由黯然放下衣袖,垂首不语。
雷严却是蓦然发狂而笑,周身血管迸裂,洒满一身鲜血,七窍亦是流出血来,然他仍旧大笑,凄厉,且张狂得意,“除我以外……天底下再也没有人知道……下落……”中途再也支撑不住,以剑拄地,气息已见微弱,“少恭……你后悔吗?”向来精力无限的黑眸,亦是暗淡无光了。
隐约得见对面青年难得失态睁大了双目的怔然模样,他只觉心中有股难以诉说的痛快和悲凉,他深呼一口气,再次大笑,“你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我了……哈哈哈哈……”
青年背对着众人,眸中一片冷冽,毫不遮掩的鄙夷不屑让雷严痛且快乐的长笑立止,在下一刻毒怨地嘶声道,“……雷严诅咒你……永远找不到……永远孤独……”
百里屠苏神情恍惚,“这个笑声……”忍不住以手按住头,“……笑声……我、我听过!”他上前一步,厉色道,“你!是否曾经去过南疆?!”拔出利剑一指他咽喉。
雷严艰难的移动了下头颅,顺着眼前反着银光的利刃,对上眼前这个黑衣的执剑少年焦急的双眼,已迟钝的脑海里闪过了些什么,“……南疆……?”
“乌蒙灵谷!你曾经到过那里?!!”百里屠苏追问道,眉头紧锁,面上一片冰雪寒意,语气凌厉。
阿楚迟疑看他……他的意思是……这人……就是那群中原人中的一个?!
“……你是?……这……怎么可能……不可能……”雷严以剑撑地,摇晃着想要起身,瞳孔涣散,“……绝无……可能……”
贴在冰冷台阶上,他的心亦是一片冰冷,眼前褐色的衣摆近在眼前,雷严迷惘间伸出了手,近在眼前,从来远在天边……从来以为会并肩站立高处,实际上却从未贴近一日……自嘲的思绪被一阵轻风惊醒,褐色的衣摆主人下了一格阶梯,他虚抓了抓手,终究是触碰不到他分毫。
握拳已无力做到,雷严面色迷茫,缓缓阖眼,唇角梦呓般唤着。
“……少……恭………………”
“……!雷严!!”百里屠苏略睁大眼,依然指出的剑,剑身笔直。
而那个倒在地上的人,终是去了。
寂桐叹息道,“他已无气息……”
百里屠苏收回剑,狠狠闭眼,侧过头去,再不言语。
青年亦略侧了头,对上寂桐苍老面孔,“……他说的那些?”
寂桐佝偻着身,宽大的衣袖遮了嘴,反问,“……少爷以为,雷严会透露与我?”
“……”欧阳少恭沉默片刻,回想到自己为何被抓,为何被囚,皆是因信任的寂桐无故背叛。他直视她,沉住怒气道,“……我始终不明,你为何助他。”
寂桐再次叹息,摇了摇头,“……我只是不想看着少爷继续——”
青年挥袖,将落在他肩头轻蹭撒娇的鸟儿惊起。他慢慢将眼阖上,眉宇间露出一丝倦容,沉默片刻,背过身去。
“寂桐若是愿意,仍可留下,我既往不咎,若是不愿,便走吧。”
衣袖下的神情不叫人知晓,寂桐露出的眼眸却是暗沉了许多,缓步下了台阶,目光只看着出口方向,“……少爷请自保重,寂桐以后不能在你身边了。”
方兰生迟疑看向寂桐,“桐姨……”
寂桐摇了摇头,错身去了。
方兰生对欧阳少恭道,“少恭,就这么让桐姨走了?”急忙说完话,才发现青年仍旧闭眼,沉寂的面容似乎都有些发白。
“……她心有所决,强留何用?”青年略睁了眼,不解地捂上胸口处,迟疑望了那人走远的背影,总觉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错过了,再也找不回。
移开眼,青年心中略有嘲讽,找不回的……便罢了。
看着方兰生似乎欲言又止的担忧模样,青年冷漠的眼略浮上淡淡笑意,略垂了眼帘,“我无事……小兰,你们先出去,看看百里公子如何,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可是……”唔……少恭你脸色好苍白……唔,算了,不打搅少恭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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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楚迎上缓步走来的百里屠苏,略迟疑望了望他身后那青年,才问他,“你想起什么了?”
“……狂妄,刺人心扉,这笑声,我记得……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