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薅住她的衣裙,他探出大半个身子,额头青筋暴露,紧咬牙关。
阮生柔眉头微蹙,正欲开口,一把明晃晃的大刀直劈下来。
“刺啦”衣裙破碎,温热的鲜血像是雨滴,滴答滴答落在脸上。身体飞快下坠,她看到了那人手臂喷出来的血,以及眼里迸发出强烈的惊恐与绝望,撕心裂肺地喊道:
“殿下!!!”
“来人,快去救殿下!”
头顶是短兵相见的撞击声,耳边是呼呼的冷风。她眯了眯眼,突然抬手,从衣袖中出现一条黑色丝带,像是一条灵活的蛇,蜿蜒前进,直到缠住了一颗长在峭壁上的歪脖子树。
结结实实地缠了两圈,身体才停止下落。她悬在半空中,心有余悸地抬头望去,崖顶有细微的光亮,看不清楚,声音也听不清楚。
她垂眸往下看,漆黑如深渊,伸手不见五指。从上面坠落的石头滚了下去,迟迟听不到回声,可见深度。
上下两难时,她却发现了不远处,灯火通明,点坠楼中。侧耳倾听,还有人群的吵闹声。
她拖着伤痕累累地身体,手中抓着一条断了的黑色丝带,踉踉跄跄地朝着那点灯光走去。
眼前出现一个城门,城门几丈高,厚重的城墙,上方挂着一个牌匾,写着“府蒙县”三个大字。
她眉头微蹙了下,强支了支眼皮,摇了摇脑袋,让脑袋清醒一些。她想要活命,需要止血救治。
眼下,进城是她唯一的出路。直接进城,她这副样子,恐怕会引来怀疑,而且她不确保这些守城门的士兵,与乱葬岗那官兵不是一伙的。
她没有着急进去,反而退了两步,目光紧盯着那条通往城中的唯一官道。
很快,官道上传来阵阵马蹄声。
“停车。”士兵举手示意车夫停下,车夫缰绳一拉,马儿停下,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车夫下了马车,从怀里掏出令牌,“相爷回城。”
士兵看见令牌,像是看见了皇上似的,腹部像是被打了一拳,立马弯腰垂头,退向两侧,高喊:“开城门!”
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发出咿呀咿呀的古老声音,马车里那人不知说了什么,车夫从衣袖里掏出一钱袋,塞到了士兵怀中,驾车进城。
士兵手握这钱袋,头深深地垂着,5时亮更,五更的梆子刚敲过,街上依稀有了人声。
味居铺老板搬着几大屉刚蒸好的包子,在楼前支好了早点摊儿。城中一派祥和。
待到马车驶远,士兵缓缓抬头时,目光却定格在官道上明晃晃的一道鲜血上,很长很鲜明。
他手下意识地握紧,追随马车离去的方向。
马车径直驶去相府,车夫双手持着缰绳,路过成衣店时,马车轱辘倾斜了下,马车身也跟着颠簸。
车里人立马出声,“刘叔,怎么了?”
管家刘明德心中困惑,这官道他日日夜夜行驶无数边,从未有坑洼之地,怎么会平地颠簸。
他想了想,压下心中疑虑道:“相爷,道上有个石头。”
阮生柔方才在马车路过城门时,她趁机钻到了车底的夹层,跟随进了城,为了避免不掉下马车,动作大了些,伤口扯开更深,好在是进了城。
她抬头看着眼前的成衣店,垂眸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陷入了沉思。
街道两旁林立的商铺开门,陆续热闹了起来,人来人往,喧嚣不断。
阮生柔蹲坐在成衣店后身,想着趁此机会,顺走一身衣服,毕竟她如今穿着破破烂烂,全身是血。
着实恐怖,走在街上令人生疑。
成衣店老板前后门打开,窗户推开,衣服挂在墙上,用鸡毛掸子掸着灰尘,嘴里哼着曲子,心情不错。
阮生柔坐在门后,时不时探头看一眼老板,老板体胖,矮小,笑起来时眼睛眯成一条缝,十分讨喜。
她抿了抿唇,缓缓伸出一只手,摸索不远处墙上挂着的那件白袍,刚伸出手,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躁动声。
吓得她手一缩,屏住呼吸藏了起来。无数个官兵手里提着什么,挨家挨户地扣门,寻人。
“见过这人吗?”
“没有”
“见过这人吗?”
很快官兵走进了成衣店,老板立马笑容满面迎了上去,“官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可有什么事情啊?”
“可见过这人。”官兵手里端着一副画像,画中女子美貌卓然,身披明黄华贵服饰,头戴翡翠步摇,一看倾人城,再看倾人国。
老板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被美貌惊了半晌,才摇了摇脑袋。“不曾见过。”
“见到立刻去报官。”官兵嘱咐着走出了门,同时,阮生柔那边已经得手,抱着一件白袍往后门跑,刚出门,抬头直接与一张惨白的脸相撞。
“哎呦喂”阮生柔和那人异口同声,又齐齐一屁股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