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药甫一入口,她瞬间皱起了眉,偏过头有些呕意。
捣碎了的草药发出腥,苦,涩的味道,药中不知还放了些别的什么,似乎是百合,香气掺杂着异样的味道,格外让人反胃。
李知竢见状向前微动,却见济兰已经拿过一旁的清水小心喂她。
她拧着眉,裴公哄着,“阿致,良药苦口,吃了才能好。”
吞咽的动作牵扯着咽喉,这会儿神智虽不够清醒,但也不若刚刚半梦半醒一般诉痛,可难以下咽的神情哪里瞒得过众人,裴公一面喂一面说:“阿翁知道你有许多疑惑,等用过药,睡醒了以后,阿翁再尽数告诉你。”
勉强用下不少,汤药中放了安神的百合与莲心,没过一会儿便见她沉沉睡去,脸色稍霁。
谁也不能真的放下心来,最后还是李知竢下令,裴公与裴良靖先回去,青柏与济兰在外间轮流换值休息,沈太医与卫郎中在厢房同理。
至于李知竢,没人敢管他。
屋子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裴致与他两人。
她双目轻阖,门窗遮住了午后大片的日光,渗进来的日光有小片投在她身上,虽是安睡着,却因为此时此刻的纤细单薄,使得她看起来愈发脆弱易碎。
李知竢坐在她身边,无声抬起了手,但并未触碰到她的身体,只在空中虚虚动了动手指,凝视着她的睡颜。
最后将她的右手拢进手间,放在唇边,轻轻落下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