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了!”
乌飞见面前的女人一直无动于衷,眉头开始皱起,“云欢!你可知道你是不准接触任何草药的?就现下情形,我能立马杀了你!”
“火草不是草药不能入丹……”
乌飞阴鸷的瞪向年轻修士,打断了他的话。
“不管是不是草药,可你售卖炼丹之物,也要受罚!照着规矩,是要将你压回刑堂秉公处理的,可我怜你体弱,就在此处着鞭刑十下罢了,你看如何?”
乌飞转眸,边说边观察云欢的神情,见她依旧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暴怒道:“拿鞭来!”
他对着手下一抬手,捏住被呈上来一根粗壮的九节钢鞭。
一旁的年轻修士面露不忍,“你快说点什么,不然这刮骨钢鞭能打死你!”
云欢垂着头,依旧缓慢摩挲着药串。
她说个仙人板板!
乌飞今日专程为她来,不让见点血这只鬣狗可不会放过自己。
在大庭广众下施鞭刑,既是折辱她,又乘机能震慑一番他人。
这种冠冕堂皇的刑罚隔一段时日总来上这么一回,她都习惯了。
谁让这东升城曾经姓云呢。
在围观者的抽气声中,一道尖啸声撕破半空中的气流,棱角尖厉的钢鞭毫无预兆的打中云欢的背脊。
云欢顿时觉得有一把钝刀带着万钧之力砍在了自己身上,她失声痛呼,单薄的身子站不住,一下就砸在了地上。
“啊!”
没给她反应时间,又是一鞭落下。
之后的鞭子落得又急又重,疼痛让她昏昏沉沉,鞭尾带过的剧痛让她以为乌飞终于决定要在今日打死自己。
恍惚中,她的脸被人抬起,嘴里塞进了一颗固气丸。
“怎么样?”
乌飞半蹲在云欢面前,他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拭去她嘴角的一丝血迹。
他盯着手掌中女人倾国倾城的漂亮脸蛋,眼底暗潮涌动,指腹下腻如凝脂的触觉更是让他的目光变得放肆又热切。
乌飞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他俯身低头,凑到云欢耳边轻言细语,“疼吗?怎么那么犟呢,乖,只要你点个头,我现在就带你去疗伤,马上就不疼了,好不好?”
云欢眼前阵阵发黑,在固气丸的药效下,神志勉强清醒过来。正好听见乌飞惺惺作态的话语,她心中大恨。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如今什么样的畜牲都敢来欺辱她。
呸,乖你大爷的乖,她恨不能手中有把尖刀,一刀捅死这只叛主的恶狼!
哦,忘记了,这是修真界,刀,是捅不死人的。
她握拳提了一口气,用力偏开头,让自己下巴脱离那个畜牲的手指。
乌飞见云欢从头到尾都没拿正眼看过自己一下,他猛的收回手。
“哼,那咱们就慢慢耗着,等你云大小姐受不住了,自然有来求我的那天!”
“走!”
这趟的目的达到了,乌飞干脆的转身离开。
集市上的人群一直沉默的站在远处围观,等到金甲卫全都走远了,又各自涌了回来,在路过云欢时,人群都默契的绕开脚步。
没有人避之不及,也没有人上前询问,整个城的人都选择了漠视她。
只有那年轻修士离云欢最近,直面了她被抽的血肉模糊的背部。
他脸色变化再三,最后还是神情复杂的扶起了云欢,又从胸前的大葫芦里倒出一颗丹药来,“你还好吧?这是大还丹,止血保命的,快吃一粒!”
云欢借着他的手站起来,挣扎着接过丹药一口吞下,“地上那些火草全给你了,算抵你这颗下品丹的钱。”
年轻修士被她噎的说不出话来。
嘿,这人!
自己好心冒着风险给她喂药,还被她嫌弃丹品不佳,想发火吧,对着一地价格不菲的火草,又觉得自己被施舍了,心中顿时五味陈杂。
云欢趁着药力未散,强撑着双腿跌撞的往城门外走去。
路过一个卖衣料的摊位,她随手拽了一件长衫裹在身上,盖住鲜血模糊的后背,也阻挡住了快滴到地上的血珠。
而那摊主一直闷着头收拾手上的物品,眼瞎似的对云欢的动作视若无睹。
年轻修士在后面看着云欢趔趄的步伐,忍不住想要上前,冷不防被一旁的摊主一把拉住。
“别去。”
摊主的语气冰冷,“她受点皮肉之苦死不了,你去多管闲事不仅是害了她,也会害了你自己。”
“可别忘了,她姓云。”
路人听他这样说,若有所思的收回了手。
摊主见他反应过来了,也不再过多言语,只是看向那前方蹒跚单薄的背影,眼底终是盛满了愧疚。
云欢咽下喉间涌起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