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那一派听到老一辈念叨着“乾坤舞”,也不由心中狂震。
所有人就这样胸怀复杂难辨的情绪,仰着头,看着那飓风如一个黑色的巨大漏斗,卷过岛北部最高的那座山头,整座郁郁葱葱的山,顷刻间,最高处向下三分之一的山头,被飓风卷得无影无踪,整座山像是被砍了头,矮下一大截,露出黑黝黝的岩与土。
飓风在空中越拉越大、越卷越长,一直卷至岛外,连通岛北的深海,通天柱一般的海水,带着巨啸声与几乎能感受到的扑面而来的水气,像一条纵横天地的水龙,直灌山坳。
哗哗的海水从天而降,好似天空漏了一个无比大的窟窿,曾经存在了数百年的坳底蛇窟,在黎明前变作死窟后,又在此刻化作一处深潭。
随着景逍和黄禹的动作渐慢,横在潮汐岛上空的飓风渐消渐散,大量的海水在潭底激荡,还有一部分从半山腰向下倾泄,岛上的每一个人,无论潮汐族还是月族,都能听到水流的声音,在飓风消失后的沉寂里,那水声,格外清晰,格外惊心。
所有人都呆怔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从天而降的两人一舞,颠覆了他们对潮汐舞的全部认知,对天地间潮汐力的认知。
景逍和黄禹以力场将全岛笼罩住,每个人的耳膜都受到激荡,所有杂音都被隔绝,只有景逍清亮悦耳的声音,如同敲在他们的脑海里。
“有哪些不自量力的人想要出岛见识外面的世界?”
“我,就是外面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