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蛋,居然阴她!
傅桃花瞪了他一眼,不满得哼了一声,走自己的路。
“回去吧。”傅桃花同大刘说。
大刘心里明镜似的:“傅老板,慢点,慢点,小心脚下。傅老板以后会有大福气。”
傅桃花:“别乱猜测。”
大刘还在自说自话:“如若瘟疫控制住了,那么应该在一两个月可以回来吧。小两口思念也是必然的。”
傅桃花反问他:“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大刘一脸幸福:“过一两个月吧。等天气再暖和一点,对小宝和月娘身体也好,一路南下,一路玩耍,看看千里之外的美丽山河。”
傅桃花心中了然。
回头再看,那边的人已经远得接近天边霞光。
繁华浮世,日子过得飞快。
云楼的花牌墙,贞娘以清洗灰尘为借口,自作主张把傅桃花的花牌拿了下来,直接宣布她不再开阁。
傅桃花嘴巴上非常不满。
可贞娘劝她不要霸着茅坑不拉屎,好的位置应该让给“勤劳接客”的年轻人,就把花牡丹的花牌挂上去。
傅桃花觉得唏嘘。
春来水暖,风缓天晴,万物苏醒,绸缎夹棉的衣衫,很快就能换成轻软香美的丝绸和红纱。
三年一次的春闱即将到来,天下士子纷纷从西海八荒往帝都聚集,把帝都的各大书院、茶馆、琼楼、妓坊挤得像夏天一样沸腾。
云楼的姑娘使出十八般技艺,丝竹管弦、吹拉弹唱,客似云来。
人魇妆,画黛眉,贴花钿,垂花髻,宽柔衣摆,□□半露领口低开,以华贵而散漫为特色。
云楼每天夜里热闹如同街市,通宵达旦。
才子佳人,笔墨纸砚,总有许多传颂经典。
一时之间物价也飞涨。
即使如此,在纷乱嘈杂中,经常听见安南王和他的妹子的消息。
安南王以他个人魅力、谦虚品德、优厚人品,在权贵世家中很吃香。
他的妹子,美人一枚,得到众多世家子热烈追捧。
可他妹子,一直芳心未许。
傅桃花只当听笑话。
听说子木县的瘟疫已经是尾声,医方可以治疗瘟疫,都传到了帝都大小医寮中。
虽然瘟疫还没有消失,但是凌王的军队都撤出了子木县。
子木县重新交给地方州县的官员善后。
可是,傅桃花眼巴巴的等了大半个月,也没有明瑜的消息。
傅桃花见到了许久不见的五皇子。
“殿下不是被关在宫里吗?”
明珩:“桃花,本殿下是特意来看你的。本殿下知道,你家厨子的菜非常出色,合本殿下的胃口。”
傅桃花:“谢殿下的夸奖。”
立刻吩咐人,给他摆了一桌子酒菜。
哪里不好吃,有些人就是不嫌贵。
明珩饭饱菜足,非常满意,擦干净手,才说:“我哥回来了。”
傅桃花轻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明珩:“不过很糟糕,他被关起来了。”
傅桃花知道他惯用的伎俩,就是想要看她着急。
她偏不着急、不说话,若无其事,招呼他喝茶。
明珩果然憋不住的模样:“被关在城郊的军营。因为接触了太多病人,所以,情况不容乐观,起不来了。只有他军营里面的一个小白脸照顾他。”
傅桃花摸着茶杯,沉默不语。
明珩喝了一口茶,继续说:“不过我哥是自作自受的,谁让他一个打仗的去治病?明明当初我父皇的旨意,是让他把子木县染上瘟疫的人给……那个,你知道。杀人比救人简单多了。桃花,他的生死,随意吧。反正他那么惹人讨厌,是吧,桃花?”
有些事情,休想瞒过我!
明珩吃饱喝足,没多久就离开了。
傅桃花坐着不是,账本也看不进去,越想越不对劲。
人怎么可以不讲一点信用呢?
不去臭骂他一顿都不解气!
给贞娘交代了一声要出门,她想了想还是不要叫阿迎,直接让车夫给她驾车:“同我去一个地方。”
军营所在的地方,四面荒芜,夜里黑压压的,什么都看不真切,唯一的火光只有在军营的帐篷。
平常温顺的马,到了这里有点惴惴不安。不知道怎么一直踢动着四肢,要挣脱缰绳,显得非常不安,一直不肯往下走。
车夫老李只能先顾着马:“东家,不如我们回去吧。这一片地方,夜里都不安全。可能杀气重吧,马不肯下去。”
傅桃花:“你在这里看着马,我自己走下去就可以。”
从这个位置可以看到下去的路,傅桃花并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