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这为数不多的几次交集,话题永远这么单一。
除了搬家,还是搬家。
桑暮算是明白了,关于让她离开江槐小区这件事,邢舟是铁了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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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岛新品活动宣传期的正式开始,让桑暮这个实习生也忙的焦头烂额,还要时不时被领导安排到各处添砖加瓦,工作软件必须随时保持在线状态,随传随到。
双都没歇着,周一更是事多。
就连在地铁上打盹儿的时间都要用来构思推文的排版发布,一稿打回来十多遍,还要不停地产出新创意,提出更加新颖独特的文案思路。
开会的频率也直线上升,在周会的基础上变本加厉,工作时间被大大挤压。
被叶柠提着进会议室的时候,桑暮还在焦虑没有赶完上一个ddl。心不在焉的后果就是,被领导当场抓包。
桑暮所在的部门组别组长朱长柯,是个只比她大两岁的龟毛男。
该他管的他管,不该他管的他还想管,主打一个雨露均沾。
不知道是不是全天下领导都有一样的毛病,把工作说得和吃饭一样简单。
桑暮早上淋了雨,公司还开了空调,一整天下来,脑子晕乎乎的。
在朱长柯提问桑暮最近工作存在的问题时,她很成功地卡了壳。于是,火苗便由工作总结,蔓延到了对桑暮工作效率的批判上。
再到后来,朱长柯理想中的蓝海已经承包了整个小组未来三个月的大饼。
看不到饼是你们目光不长远,吃不到饼是你们还不够努力。
长达一个小时的灵魂灌输让桑暮精疲力尽,出会议室的时候还有些精神涣散。甚至于在茶水间碰上方斯延,都没彻底回过神来。
“桑暮。”方斯延叫住她,伸手开玩笑似地在她面前挥了挥,“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听到熟悉的嗓音,桑暮才忽而转头,看到零食柜旁边的方斯延,“没什么,就是走神了。”
“你怎么了,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我没事,就是这个点儿有点犯困。”桑暮迅速扫了零食柜的码,从里面拿了一盒饼干,“这个点儿不是已经下班了吗,你怎么还在这儿?”
“你不也在这儿吗。”方斯延嗓音温润,虽是调侃的话,却并不让人感到过分亲昵和不适。
他穿着件白色衬衫,袖口挽到手臂的位置,上面的青筋脉络清晰,蔓延进腕表的表带之下。手中拿着个玻璃杯,里面的清水已经空了。
“我这是为了加班。”桑暮无声叹了口气,“苦哈哈的只能吃饼干。”
“这么愁眉苦脸的,我说多大点事儿呢。”方斯延轻笑了声,稍顿,他抬手看了眼时间,“走吧,带你吃夜宵。”
这话听起来不像玩笑,桑暮愣了下,把手里的饼干挥了挥,“不用不用,我吃这个就好啦。”
“这个算什么,晚饭?”方斯延哭笑不得。
“足够啦,吃两块儿就饱了,我不和你说啦,还有点东西没做完。”
边说着,桑暮便要走出茶水间。
然而后面的声音又冷不丁把她唤住。
“桑暮。”
方斯延站在吧台后面,一只手撑着台面,一只手拿过了自己挂在椅子上的西装外套。
两个人隔着不远的距离相视,方斯延似是有什么话想说,却欲言又止。
好半天,他弯了眉眼,带着些无奈的笑意,“每个人都有份。”
这个晚上,桑暮整个小组都吃到了方斯延投喂的小龙虾。说来也怪,他比朱长柯还要高好几个职级,和周齐相同,手下的人却翻了一倍。
这次活动的主要负责人是方斯延,周齐被安排提供协助,所以他是为什么要跨部门投喂一个其他部门的小组成员,实在是个未解之谜。
隔壁部门领导陪着他们加了一晚上班,听起来好像有点匪夷所思。
下班后顺理成章,方斯延接下了送桑暮和叶柠回家的活儿。
或许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一回的方斯延轻车熟路,叶柠中间下了车,方斯延便驱车直奔江槐小区。
这个时间点的马路上已经有些空荡,路边蓬勃模糊的树影乌泱泱的,在晚风的卷动下看起来张牙舞爪。车窗外的景色不断变换,光影忽明忽暗。
旧小区的路灯设备老旧,尤其是小区门口,视野黑乎乎的。
安全起见,方斯延一路驱车到了楼下。
明晃晃的车灯有些刺眼,桑暮昏昏欲睡,继而看到这束光时有些睁不开眼。车子刚停稳,豆大的雨滴便砸了下来,头顶一阵闷雷,似是能把人劈开。
“这雨下个没完,现在又要开始了,你快回家吧。”桑暮站在单元楼门口,雨势渐大,她没撑伞,双手遮在头上,“方斯延,今天麻烦你啦。”
“不麻烦,早点休息。”方斯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