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啊!”
忽如其来的肩头剧痛,导致了他的坠马。
王琳反应最为快捷,箭啸声来时,他左耳已捕抓到动静;柳济坠马时,他第一个勒住缰绳,跃下马背,查看柳济情况。
其左肩被钉入一直铁箭,入肉两寸。
身后众人皆被眼前突发状况吓得脸色苍白,须知道,这柳三郎若出半点差池,他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不多时,便驾来一辆马车,众人七手八脚将柳济扶上车驾,王琳挥起马鞭,马车霎时朝着大庄严寺而去。
......
蔡延寿见身后追逐者纷纷勒马,也宽心缓下马速;才要开口称赞萧摩诃,却被萧摩诃可惜之言堵住了嘴。
王操与羊鷟则是面面相觑,无弓且视线不明,能中目标,已然不易,可不敢奢求什么了。
王操也算吃一垫长一智,往后出门,兵器是万万不能落下的!
大街上,纵马射箭取乐,哪一条不是重罪啊!
答案是否定的,谁让柳济他爹是江陵太守柳子礼呢?
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如此,他就知足了!
夜色深沉,江陵另一侧,朱雀大街上,一驾马车稳稳当当停靠于沈家大宅侧门。
也顾不得整理仪表,起身拍了拍,朝前看去时,书房内漆黑一片。
这个点,他的兄长沈恪不在书房,那肯定就是在祠堂焚香了。
沈巡大步迈入祠堂,见兄长沈恪双手攥着三柱清香,正跪于祖宗牌位前念念有词。
沈恪余光瞥了一眼,“怎的弄得如此狼狈,柳敬礼那边都妥协了?”说着,起身献香。
“哦?这么爽快?”沈恪有些惊讶,自己所开条件,尤为苛刻;投靠湘东郡王可以,左右水军必须再各扩三千众,且由大庄严寺寺田供养。
而今情形却不同,有都督衙门做筹码,桌子一时半会,河东柳氏还真不敢掀,还得好脸色凑着。
柳津赴京任职,河东柳氏事务暂由其二子柳敬礼打理。
不承想,没料到,一夜间,就给其弟沈巡谈妥了。
还是胞弟沈巡巧舌如簧呢?
“这几夜,兄皆来祖宗灵位前,焚香祈福,想来,是祖宗显灵了!”
沈恪收回脚跟,脸色阴郁得快滴出水来,转身训斥道:“怎可在祠堂无礼?莫要污了祖宗耳根,啊弟不可再口无遮拦了!”
“何事慌张如此?”沈恪打断道,他也好奇,一向稳重的胞弟,今夜怎么恍恍惚惚的,又是摔倒,又是出言不逊;旋即,似乎想到些什么,问道:“是被都督衙门胁迫了么?”
见胞弟沈巡矢口否认,沈恪也纳了闷了,没被胁迫,又与柳敬礼谈妥了,还有何可方寸大乱的?
改投门庭?
胞弟怕不是喝假酒了罢!
投靠刺史府,是吴兴沈氏一众族老的决定,沈恪本身也赞同如此;此举有利可图,符合家族利益。
倘若如胞弟沈巡说的那般,投靠都督衙门,则必定与河东柳氏撕破脸,与湘东郡王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