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敬容惊得满额冷汗,袖口不甚将案上茶盏打翻于地,忘了袖口内置有绢帕,扬起袖口胡乱于额角擦拭。
“与湘东郡王何干?老夫被王爷整糊涂了。”
“先太子之死!”
“您......都知晓了?”
萧詧恩威并施,旋即又悠哉悠哉,品起香茗来。
综合目前来看,岳阳王的胜算,似乎更大一些。
见何敬容迟迟不决,萧詧起身拍了拍衣袍,转身欲走间轻叹了声:“前程似锦的路不走,非要一条道走到黑,既如此,那便告辞了!”
“王爷且稍候片刻。”
一盏茶后,何敬容回到茶舍,手中多出一沓密信,交到萧詧手中。
何敬容接过密信,一脸的悲痛;他朝着昭明太子的陵寝方位,行了一通君臣之礼,解释道:“老夫曾拜于已故昭明太子门下,任太子詹事,与昭明太子感情深厚。”
“初知实情,犹如晴天霹雳;老夫扼腕悲痛间,下定决心,要让谋害昭明太子的奸人,付出代价!因此,才委身湘东郡王,老夫一片赤诚之心,并非为的什么许诺!”
萧詧闻言,动容颔首,心中却白了一眼,说得如此高尚,还不是见风使舵么?
二人又上演一番赤诚相待的戏码,待戏做足,萧詧才告辞离去。
陈旻意会,驾着马车朝后巷奔去......
五花大绑者被卸下铁甲,旋即高高吊起,在萧詧建议下,王冲手持竹节鞭,朝着弑儿者胡乱鞭笞起来。
王冲喘着粗气,老泪纵横,“儿啊!吾儿,大仇得报了,明早,便去廷尉寺领回安葬,安心去罢!”
王冲一愣,接过信读起时,脸色大变!
“莫忧,此信岳堂伯自毁之,他日重翻旧事,亦不会牵连王氏乌衣一房!”
萧詧见状,慌忙上前阻止,再这么磕下去,非得磕死不可!
“吾儿大逆不道,本是夷灭三族的重罪,有幸您的宽仁,王氏乌衣房百余族人,才有了生路;王冲感恩戴德,甘愿效死力!”
......
阔别几日,对于妻女的思念,也愈发浓厚。
“入夜凉,怎还待在外头?”
萧詧笑了笑,大步上前,将王妃抱起,“不许”。说着,朝着阁楼走去。
萧詧心想,扯淡吧!这几日,王府天天大鱼大肉往廷尉寺送,恨不得将厨舍搬空去,不胖两斤都不错了。
“对了,这两日,王府内,可有异常发生?”
王灵玉思索一番,“言及异常,府中冯典计这两日,有些......怎么说呢......有些反常,就多留一个心眼。黄昏时,其鬼鬼祟祟进出东厢房,手中似乎还拿着什么,于是借故将他支开;夫君猜猜,妾身在东厢房,找到了什么?”
王灵玉噗呲一笑,“不许除非,就是一个小木盒,吶,在那!”说着,朝桌案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