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谐连忙把她叫住:“不用,就是随意走走,何必这么打扰她。”
阿蘋眨了眨眼睛,颇为忠心的提醒这位陛下。
昨晚见王盖的那会,另一名侍女阿容服侍他更衣,他见其形容较为朴实,曾问过两人的出身。
阿容是伏寿生母所遣,一早随同她入了掖庭;阿蘋则是伏寿嫡母阳安长公主的得力侍女,以行事周到,颇知礼仪,前一阵才被送予伏寿,助她协理掖庭诸务。
刘谐不希望太过麻烦,接驾什么的免了最好。
他这身体今年还不到十二岁!
“司徒公求见,我……朕岂可怠慢?你等快去安排。”刘谐顺势改变了主意,令宦者升东配殿,又令阿蘋为他更衣。
见礼入座之后,王允在座上仔细望向天子,见他果然神采不错,心下也颇为欣慰:“前时侍中臣盖觐见,言陛下已经大好,老臣闻之,喜之不胜;故今日贸然求见,谨致贺意。”
这位王司徒,就是在电视剧中,使美人计离间吕布、除掉董卓之人;一些三国类的游戏里,也都绕不开这一段背景情节。是以刘谐对他十分好奇,也相对有一些了解。
实际到底是什么样,基于那电视剧的糟糕口碑,刘谐并没有太多把握。
然而,考虑到这身体的年龄,以及尚未亲政的限制,能发挥多少作用实在不确定。
贸然做一些事情,哪怕有发挥的余地,却很可能影响到王允的发挥,让这本就艰险的谋划功亏一篑。
所以他并不打算太过热切,只是顺便博取一些好感:“前两日温室内外之事,朕醒来方有所了解,多亏有司徒公主持与回护。”
他历事州郡,征讨过黄巾,也下过诏狱,几次在生死之间徘徊,依然折而不挠,自有一番风采。
而他对面的蔡邕,又是另一番形容。其相貌既是不俗,看上去也非常和谐舒服,令人见之难忘。
刘谐打量着这两人,心中啧啧赞叹,颇有多加亲近之心。
例如蔡邕,据说就深得董卓亲近信重,后来似乎还因为这个原因,在董卓伏诛之后,也被王允下狱诛杀。
刘谐轻咳了一声,向王允问道:“司徒公日理万机,与蔡中郎将联袂而来,不知有何要事?”
没想到王允却说起了另外一件事务:“太师与诸将吏在雒阳征战逾年,昨日方得返京。陛下既已康复,老臣冒昧,敢请陛下于四日后的望日,升宣室殿举行大朝,大会朝臣以飨,奖赏立功将吏。”
好在也就这么一天,而且以他的年龄的状况,只需要摸鱼就好,诸事都有这位王司徒安排。
“还有一事。先帝昔年未建东宫,陛下官署不立,无有傅保。昨日又言于侍中臣盖,欲延请大儒侍讲,以增长学问见识,臣闻之甚感振奋。”
汉室制度,太子为东宫,有太子太傅、太子少傅掌辅导之职,又有太子率更令,统辖诸太子庶子、太子舍人等,和光禄勋诸郎官一样以备当直和顾问。
后来刘协继位,倒是置了教导他的太傅。但太傅袁隗的职责,主要还是参录尚书事,执掌朝政,应付那段时间中朝堂的诸多风暴。
王允现在为天子延揽侍讲的师傅,自然要把这些都说明白,毕竟殿内角落里就有史官在记录。
他一个习惯了自在,也习惯了手机的人,在温室中枯待了这半天,已经颇感无聊了。
刘谐望着趋步上前、以侍讲的身份再次拜见的蔡邕,目光中颇为热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