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
“好啊。”
观良环顾四周。
不远处,是怪石、湖泊与连廊。
白日倒是不可多得的美景,可现在夜色渐深,在昏黄光点的映照下,平添几分怪异。
观良顺手替华收起他的离职申请。
“我们换个地方。”
华欣然答应,与他一同前往主楼。
到了门口,侍从忙得不可开交,正聚在大厅里摆弄着手上的东西。
步入大厅,仔细一看,他们正在准备宾客们的伴手礼,看到两人,他们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起身行礼。
一人拿起放置在一旁的文件袋,将文件递交到观良手上。
华被另一人手上的东西吸引。
她下意识上前几步。
“是红包啊……”
侍从忙不迭点头,献宝似的展示支票和红包。
华露出微笑。
“交给我吧。”
她接过装满支票本和红包的袋子,与观良一同前往顶层。
提前得到消息的侍从们,备好茶水和瓜果,其中两人臂弯上挂着毛毯和围巾,站在楼梯口安静等待着。
见到华和观良,领头的两人连忙凑上去为他们披围巾。
“夜间风大,请元帅大人和观良大人务必注意身体啊。”
接着,侍从引领他们落座。
华含笑点头,她将袋子放在桌上,拢了拢覆在肩头的围巾,止住下属为她盖毛毯的动作,摆手示意让他们离开。
观良坐在她对面,毫不避讳地拆开文件袋。
华十分清楚地看到纸上的证件照。
那张脸格外眼熟。
片刻后,她想起了。
此人之前是曜青丹鼎司的司鼎。
看来,是他最先发现父亲血肉的秘密。
观良注视着照片,久久无言。
司鼎离开丹鼎司后,开了个医馆。
逝世后,他的后人接手了医馆。
观良忙于处理羡鱼的后事,无法出席司鼎的葬礼。
他和华来到虚陵后,再也没有回过曜青。
他甚至没有为对方上过一炷香。
好在观良不缺巡镝。
经人调查,医馆颇受曜青人信任。
观良这才隐匿身份,定期向医馆捐款。
他拿出玉兆,犹豫一瞬,对华说:“稍等一下。”
观良拨通保存已久的号码。
“我是……你祖父的患者。”
“他帮了我很多。”
“现在,我要为他立像,需要他的信息和照片。”
华抚平腿上的毛毯。
她拿出支票本,将剩余的红包放到观良面前。
侍从闻弦而知雅意,递上一支笔。
华拿起笔,没写几个字,又顿住了。
观良挂断通讯,问:
“怎么了?”
华叹道:“数字写错了。”
观良出言安抚。
“没事,这几本支票的最大单位是亿。”
华埋头继续写。
写着写着,她猛地顿住。
“说好的睡前故事呢?”
观良将支票塞进红包。
“说点他当将军时的事情吧。”
“他之前特别喜欢带着下属串门。”
华很是讶异。
“串门?”
观良点头。
“对,他说要让曜青人满意,要帮他们解决问题。”
十几岁时,华进入六司工作,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
她深知此事不易,表情不由得郑重起来。
观良想了想,说:
“比如慰问云骑遗孤。”
“其他问题……那真是五花八门。”
“什么孩子丢了,到了现场一看,是鹦鹉飞树上不肯下来。”
“还有,多角恋的感情纠纷,关系乱得跟岱阳似的。”
观良蹙起眉头。
“大部分人很好说话,一小部分人,怎么说呢?”
“可能仙舟人无法想象,他们的祖先会为几个信用点的归属,吵得不可开交。”
华也跟着点头。
“他们也无法想象,祖先的几个信用点,就能见到将军。”
观良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
“他们吵了很久,什么难听话都说了,当时我都想自掏腰包,把信用点补上。”
“从白天调解到晚上,他们总算和解了。”
“后来,羡鱼说,这不是他们的问题。”
“如果生存都成了难题,还谈什么法律和道德?”
华神色微动,放慢书写的速度。
观良略过这个话题,又说:
“他们还会帮助曜青人寻找丢失的大鹅。”
华手上一抖,把零写成了九。
她将错就错,提笔将所有数字改成九。
实在是难以想象……
华笑出了声。
“他还真是在串门啊。”
观良感慨万千。
“是啊,就像是……把他们当作自己人一样。”
“刚上任时,他为了巨像计划,险些用掉曜青一半的资源。”
“我还当他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