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塞伦睁开眼，眼中一抹迷茫。她昨晚很早就睡了，但是……这个斯奈德是怎么回事啊？
她有些懵的翻身下床，然后就被一把拽住。
“姐姐……别走……”
“？”
小姑娘一愣，回头，看见斯奈德整个人蜷缩在床上，手里紧紧攥着她的裙角。
塞伦怔住了。在短暂的宕机之后，智慧占领高地。
她坐回床上，手轻轻抚着斯奈德的头。脑中想的却是别的事情：
前一天的瓦尔登湖酒吧地下……
塞伦看着眼前原本混沌，现在却被分为黑白两色的空间陷入了沉思。
随着“暴雨”的迫近，这片空间的混沌逐渐分为黑白二色，而自己关于俞筱夜和前世的记忆也越发模糊。
在她身边，星辰转动。象征她自己的纯白星辰忽明忽暗。
当这颗星辰从塞伦的身前划过后，一个黑色的人在她面前出现了。
这人一头黑色的长发垂至臀部，身上不着寸缕，裸露的皮肤上是大大小小的伤痕。
突然，她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与塞伦不同，如果是塞伦的眼睛是一块无瑕的蛋白石，纯白之中带着些许灵性。那眼前之人的眼睛便是一块含着金砂的黑曜石。
她伸手从身后的黑色背景上扯下一片夜空裹在身上，又顺手将披散的长发束于脑后。充满英气的眉眼看着塞伦露出一抹笑意。
“你好呀，我叫俞筱夜。”
黑色的女孩摆摆手，向着塞伦打了个招呼。
“你是俞筱夜？那我……是谁？”
“唔……”她仔细端详着塞伦，随后笑了笑：“当然，你也可以是俞筱夜啊。”
“啊？”
塞伦摇摇头，想了一下：“那你叫我塞伦吧。”
“嗯。那么，塞伦。重新认识一下：”
“我是俞筱夜，一个外来之人。”
“我是塞伦，一个……不该存在之人。”
俞筱夜听到她的介绍，抿抿嘴，上前抓住塞伦的手，一只手用手指堵住了她的嘴。
“从来没有什么不该存在的。”
塞伦挣扎了一下，接着说：“可我是一个人偶。一个自诞生起就被当做其他人的人偶。”
“……”
“那又怎么样？”俞筱夜扣住塞伦的手，二人十指相扣，在空中做着旋转。
“你就是你。说起来，你和我原来上司的助理还蛮像的。”
“？”
塞伦疑惑地歪歪头。
“我原先的上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真是个人渣啊。”
俞筱夜松开塞伦，手一挥，一颗塞伦从未在这片空间中见过的黑色星辰从远处飞来，和象征着塞伦的白色星辰靠在一起。整片空间的黑白也跟随着两颗星辰位置的变化而变化着位置。
“有两个人，一个叫做艾因，一个叫做卡门。”
“他们致力于治疗一种病症，并以此相识了许多的人。这些人一起为了这项研究而努力，同样也牺牲了许多人。”
“终于，在一次研究中，卡门认为自己是最适合这次试验的人选，当所有人的目光看向她的时候，她很果断。”
“可是艾因。他不希望卡门为此逝去。卡门只是最适合的实验体，但却不是唯一的一个。”
“实验失败了。一条生命因为卡门而逝去……至少她是这样想的……最终，她……”
“她的意识已经远去，浑身沾满鲜血。但她还活着，试验成功了。”
“艾因并不开心，甚至有些悲伤。为此，他找到了一个可以‘赎罪’的方法。”
塞伦感受着覆盖在自己手掌上的力量逐渐加深，轻轻回握了过去。
俞筱夜一怔，手上的力道泄去大半，苦笑着接着讲下去：
“他制造了一个。”
“卡门。”
“一个人工智能……你，能明白吗？”
“明白的。我有你的记忆。”
“她叫……安吉拉。”
“按我那个时代的话来说，安吉拉就像是卡门的替身。但很可惜，她不是卡门。甚至在心智的角度，她还是个孩子。”
“安吉拉是作为卡门的仿制诞生的，艾因希望安吉拉能像卡门一样陪伴他完成计划，却又在她诞生时便否定了她。为了完成计划，安吉拉被迫忍受近百万年时光的煎熬。”
“可怜……”
塞伦摸了摸自己的脸，她又是谁的“替身”呢？
“她想成为一个人。”
俞筱夜摩挲着塞伦的手，轻轻问道：
“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