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子敬最近,过得非常不如意。
先是程氏总是对他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气得他找到江蓉,说看看人家萧婉儿,对荀歆多好。反观程氏,程知礼都疯了,她还跟自己摆臭架子!
所以,为了自己的尊严,荀子敬要求退婚。
结果,荀子敬话音刚落,就获赏一耳光。
婚姻受挫,荀子敬在事业上也没好到哪里去,因为他的官职,是校书郎。顾名思义,就是天天在书堆中忙活。
而这枯燥无聊的日子,又岂是“志存高远”的荀子敬能接受的?
所以,他天天回家,就跟江蓉发牢骚,抱怨为何荀歆未成年就能获授八品,而自己,这么优秀,却只能授官九品?
一定是荀贺及江蓉不努力!
结果,他又被赏了一巴掌。
屡遭打击后,荀子敬干脆摆烂,每天上班,就是趴在案几上呼呼大睡,直到下值,才离去。
但没想到,今天刚下值,睡眼惺忪的他,就遇到了来堵门的荀歆。
“野种!你还敢来见我?!”荀子敬一见荀歆拦着他,当即炸毛。
“砰”荀歆直接一拳头砸在荀子敬的肚子上。
“哇!~”荀子敬一个踉跄,腹部有如翻江倒海,胃里的东西,差点喷了一地。
“大公子腹痛,速来扶他上车。”荀歆对萧家的家丁道。
“去吧。”萧婉儿朝四人点了点头。
四个家丁领命,立刻夹手夹脚地,将挣扎不已的荀子敬给架上有蓬马车。
荀子敬当然不肯乖乖就范,一边挣扎,一边呼救。但荀歆早有准备,荀子敬一挣扎,就给他一拳。
所以,荀子敬很快就乖了,闭紧了嘴,任由众人摆布。
半个时辰后,荀子敬被扔进了如归楼的地窖中。
荀歆将荀子敬摁倒在蒲团上后,还用手帕,擦干净了他嘴边的口水:“毕竟是校书郎了,注意点形象。”
“哼。”荀子敬别过脸去,他是不敢瞪荀歆了,但也绝做不到,挨了他打,还朝他笑。
“跟我说说,二哥的事吧。”荀歆坐在荀子敬对面,看着他道。
“没什么好说的。”荀子敬板着脸道。
“私造军械,是大罪。窝藏私造军械的罪犯,是死罪。”荀歆道,“大哥,现在说,我还能,保你的荣华富贵。”
“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荀子敬瞪着荀歆道。
“今天一早,右监门卫在监视铁匠铺的时候,发现荀子明,在五间铁匠铺里,定制了弩的部件。”荀歆道,“现在,右监门卫正在海捕荀子明。”
“什么?”荀子敬大骇,“这是怎么回事。”
“海捕荀子明的文书,是我签的字。”荀歆笑道,“这样,你俩真的因犯事而死,也与我没多大关系。当然了,家产就都是我的了。”
“野种!你这是居心叵测!野……嗷呜~”
荀子敬话音未落,肩膀就挨了一棍,登时整条左臂都像断了一般。
荀歆将沙漏倒转:“好好想想。否则,我亲自送你去水牢。”
说完,荀歆起身就欲出去,可他才走到门边,就被荀子敬给叫住了:“等会儿!”
荀歆站住,但不转身,也不说话。
“二弟死活不肯离开京城,但大人催促得紧。我们只好将他灌醉,再送他上路。”荀子敬道,“可刚到城门口,就被大舅拦住了。”
“大舅说,就让二弟住他家吧,等三弟气消了,再向三弟求情。这让,二弟就能免受,舟车劳顿之苦。”
“愚蠢!你们这是被江志远利用了!”荀歆回头骂道,“江志远是连江武都能出卖的人,这种人的,心里,怎么会有亲情二字?”
“可笑!”不料,荀子敬却是大声顶撞道,“三弟,在贵胄之家,你还想有亲情?”
“这就是你们仨,为虎作伥,用自己的命,替江志远作嫁衣的理由?”
“是!因为我们只想让你死!凭什么你一个野种,能过得比我们还要舒适这般多!”荀子敬像是将胸中,积压多时的苦闷,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在这呆着。”荀歆没有被荀子敬的疯狂激怒,但他心中,已经制定好了对付江蓉母子的步骤。
先弄死江志远,然后再送这母子三人上路!
荀歆离开地窖,回到二楼的雅间,见到了正独自一人品茶的萧婉儿。
“我现在,遇到了麻烦。”荀歆道。
“那就说说吧,集思广益,才能更好地解决问题。”萧婉儿边说,边给荀歆倒了杯茶。
荀歆接过茶盏,却又不说话了,只是静静地看着,一身白衣,高洁如菊的萧婉儿。
“为何,这样看着我?”萧婉儿低头看了自己的身子一眼,以确定衣物是否脏了。
“我能相信你吗?”荀歆问,“按